沒想到俞懷竟然還是傳書給皇後了。
“不過他傳書倒也正常,若是當真一點反應都沒有,本王反倒要懷疑喬家和俞家是不是真的想求娶了。”
夜北冥取下燈罩,將信紙點燃。
火舌舔舐而上,眨眼間將絹帛與黑字化作飛灰。
“可是,為什麼是皇後?”
月清音微微皺著眉,似有不解。
“皇後遠在宣京不理朝政,就算是傳書給她,有什麼用?”
月清音雖然知道俞家畢竟是心裏向著皇後的,前世如此,今生似乎也沒多大改變。
可是……
她心裏隱約覺得奇怪,又一時間說不上來哪裏奇怪。
仿佛冥冥中有什麼在腦海中一閃而過,之前撲朔迷離的答案似乎在某一個瞬間變得清晰,又等不及捕捉便眨眼間湮滅了去。
月清音有些頭疼,愁眉緊鎖的模樣落在夜北冥眼裏,換來一聲無奈長歎。
其實她本可以安安心心的在王府,像是王之彥的夫人,或者像每一個權貴的夫人那樣無憂無慮,每日思考吃什麼玩什麼就好。
倒頭來,是他連累了她,還要跟自己奔波。
如今還要摻和到這種複雜的事情中來。
“清兒,你在想什麼?”
月清音聞言愣了愣,愕然抬起頭來,還不等看向夜北冥,房門卻被再度叩響。
這次,阿影露出一副略顯不可置信之色,看向屋裏的三人。
“主、主子,喬府,走水了!”
……
是誰走她的路,讓她無路可走?
月清音匆匆忙忙跑到喬府,便見到連天的火光蜿蜒而起!
令人覺得古怪的便是,喬家人看起來滿臉驚愕之色,卻似乎並不驚慌,仿佛這房子裏除了房子也沒什麼特殊的東西一樣。
反倒是喬四爺見狀長長呼了一口氣,似有惋惜之色。
“幸好白日裏那棵金珊瑚樹送出去了,不然那得多少錢啊。”
月清音眯了眯眼,下意識覺得正常人家宅走水怎麼會是這副反應。
孰料正當幾人都站在府門前,看著下人風風火火的打水救火的身影之際。
不遠處的身後,忽然傳來‘轟隆’一聲巨響!
月清音瞪大了眸子,不可置信的扭過頭去,便看見杭城的東邊,豁然燃起了劇烈的火光!
宛如耀陽砸落人間,一片尖叫聲四起。
“遭了,那是怎麼回事!”
緊接著。
一處。
兩處。
三處!
火光在眼眸中躍動,月清音不由得瞪大了眸子,露出滿臉不可置信之色。
她身旁夜北冥滿臉古怪,王之彥同樣是滿臉驚愕。
“都愣著幹什麼,俞大人,還不快安排人去救火?”
王之彥的呼聲中帶著幾分驚愕,而俞懷更是如此!
身為浙南布政使,十餘年來浙南安泰康平,從未出現過這等紕漏。
怎麼偏挑在欽差造訪時,突然生出這樣的岔子來。
“快,救火!都去救火,每個地方一隊!速度!”
他的嗓音中隱隱有幾分顫抖,甚至不由得開始思考,若是此處的事情當真鬧大了去,鬧到禦前又該當如何。
以俞露的胸懷,必定覺得是他心懷不滿借機生事,成事不足敗事有餘!
俞懷咬緊了牙關,滿臉天都要塌下來的神色。
而他正緊蹙著眉頭,滿臉古怪之際,身側卻忽然傳來略顯驚異的嗓音。
“爹,你看這幾個方向是不是……”
“我勒個親娘!”
喬盱話音未落,喬四已經宛如踩到尾巴的狗一躍而起!
“怎麼回事,怎麼回事,怎麼都是喬家的宅子!”
月清音愕然看過來,腦海裏浮現出那日喬盱莫名與她示愛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