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喬盱,你到底是什麼意思?不妨直說了吧。”
聽到唐音的嗓音突兀的響起,喬盱愕然回過頭來,隻見她長發披散,一襲荷青色衣衫蓮步款款,自驛館大堂中邁步而來。
唯獨不同的是,她右臂吊在胸前,似乎是受了傷。
“音音,怎……怎麼就你一個人?”
月清音聞言挑了挑眉,甚至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。
“原來不是來找我的。”
喬盱:“……”
他是真沒想到,下麵鬧出這麼大動靜,她居然還穩得住吃了飯下來。
也不知道是她當真不怕,還是王之彥穩如泰山。
“當……當然是。”
喬盱說著,眼光上上下下掃視她一圈,在她吊著的右臂上停了停,這才努力擠出一副關切之色。
“其實早上就該來了,但是喬家這次損失慘重,我作為大少爺,不得不……”
“沒事,我都理解的。”
月清音淡淡抬了抬手,打斷喬盱拙劣的借口。
“既然你想看到的不是我,那想必是我表哥吧。”
喬盱見狀一愣,月清音看他這反應心底倒是明白了七七八八,還順帶鬆了口氣。
她以為喬家昨夜都燒成那樣了,竟還能察覺她拚死帶出了賬本。
既然不是,事情就簡單了。
“你不直話直說,我可就猜了啊。”
月清音美眸流轉,看向喬盱一愣的神情,語氣中雖說是疑問,卻並無半分懷疑。
“你怕我表哥今日收拾東西回京秉明聖上喬家大火一事,讓俞大人難做,是不是?”
一門之隔,王之彥挑眉看向夜北冥。
夜北冥則是麵無表情的翻了個白眼,心想喬家真是陰魂不散!
害的他家清兒都沒好好吃兩口飯,本就手痛還要強忍著,他才喂了小半碗。
孰料,喬盱倒頭來卻露出欣喜之色!
一副我還沒想好找什麼借口,你怎麼如此善解人意的模樣,頃刻間臉上尷尬僵硬的神色冰雪消融,化作了一副略顯討好的神色。
“還是音音冰雪聰明,主要是這件事確實事出蹊蹺,加上喬府近來多事之秋,所以我覺得……”
他看向月清音的眼眸,恢複了以往的垂涎之色。
“要不,你們先搬到喬府來小住兩日,一來方便保護你們,二來……”
“你受了傷,諸多不便,也……也方便我照顧你一些。”
“嗬,保護?”
月清音挑了挑眉,言語之中毫不掩飾的揶揄。
“難道還有人敢刺殺我們欽差隊伍不成?”
“喬公子的意思是,喬府固若金湯,比聖上派的欽差護衛隊更安全?”
要不說,從宣京出來的姑娘,咄咄逼人的本事不用學就自帶三分。
喬盱一愣,心道自己還沒說兩句怎麼這麼大一頂帽子就扣了下來!
誰知道月清音隻是神色玩味的看向麵前的喬盱,心裏盤算著喬家究竟隻是喬盱沒發現賬本丟失,還是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之際。
卻見喬盱已經皺著眉臉色一沉,見唐音這般直來直去毫不掩飾,也隻能深吸一口氣,幹脆道:
“不論如何,昨夜是音音和你的侍衛救了蝶兒。”
“我爹特地讓我來請諸位來喬府一敘,感謝音音和那位大人的救命之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