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麵前的一幕,夜北冥神色陰沉。
隔著屏風後朦朧的光影,隱隱見著喬盱竟直接摸上了月清音的床榻。
他緊蹙眉峰,站在浴桶旁雙拳緊握。
眼底,已經有星星點點的殺氣彌漫開來。
喬盱許是醉了,反應格外遲鈍。
在床上抱著被子翻了幾滾,這才注意到……床上竟空無一人。
‘嘩啦’!
水聲傳來,在安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喬盱愣了愣,坐起身來看向四周,這才注意到在房間內支起的屏風。
渙散的眼光聚焦了半分,見他走過來試探道:
“音音?”
他伸出手,指尖正要觸碰屏風。
夜北冥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看向麵前長發微潤的月清音,卻見她眸光閃了閃,沉聲道:
“喬公子,請自重。”
喬盱大掌扶在屏風上,實木所鑄的屏風發出‘嘎吱’聲響。
夜北冥咬了咬牙,還沒來得及說話,卻被月清音一伸手按入了桶中。
“你我雖明日便要訂婚,卻不該提前壞了規矩。”
“嗬,什麼規不規矩,不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。”
喬盱手上恢複了兩分力氣,正要不管不顧的掀開屏風,卻聽月清音冷笑一聲。
“是嗎?若如此,明日訂婚本小姐便不去了。”
她說著,一手緊握住夜北冥正想伸出桶外拿劍的大掌,一邊微微扭過頭去,看向屏風上喬盱的倒影。
“本小姐明日啟程回宣京,與安王好好說說此事。”
聽見‘安王’,喬盱的酒意刹那醒了半分!
他愣了愣,眨眨眼看向屏風後。
朦朧的紗透出月光,微微顯現出她的背影,看得見的青絲柔順,看不見的身段嫋娜。
腦子險些快要壓不住下腹的火,此情此景喬盱猛然抽了抽唇角,訕訕道:
“音音,別這樣……我就是太想你了,回房的路上,便順道過來看看。”
“嗬。”
月清音微微抬起手,側目的餘光中展現出幾分殺意。
“最好是這樣,若是沒什麼事的話,喬公子請回吧。”
喬盱聞言,欲言又止。
然而再多的解釋都是狡辯,眼看著唐音似乎不準備繼續追究,他也不該再站在房中。
腳步聲緩緩退出房間,光影朦朧中月清音透過屏風,緊盯著他親手合上房門。
身影透過窗紗從門外漸漸遠去,月清音這才捏了捏掌中的大掌。
夜北冥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,看向月清音的眸光不解中壓抑著幾分怒火。
“清兒,你……”
“噓。”
月清音見他這副容色,怎會不知夜北冥難得生氣?
若不是她攔著,隻怕喬盱都見不到明日的太陽。
“夫君不是想趁著明日訂婚宴,將喬俞兩家一網打盡嗎。”
夜北冥聞言愣了愣,對上她濕漉漉的眸光,卻見她勾了勾唇角。
“他沒進來,什麼也沒看見,我也不是什麼為他著想。畢竟是將死之人,何必在乎這些瑣事。”
“那也不能……”
夜北冥緊蹙著眉,似乎沒想到月清音竟考慮的如此深遠!
可是不管怎麼說,哪怕是為了他的計劃,也不必她承受這樣的委屈。
夜北冥幾乎能想到,今夜若不是自己死守在房中,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