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從阮家離開時,一大早,何管家就跟著我跑到了大院外,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,氣喘籲籲的在後麵喊我的名字。
我以為他又要給我信封呢,結果停下腳,他手裏拿了一件黑色男士運動外套,遞到我麵前:“溫小姐,早上天氣涼,這是阮總吩咐的。今天我還要跟著老總出去辦公,就不親自送你了,幫你叫了其他的司機,已經在別墅園外候著了。”
我打著寒戰,朝外麵的綠化帶方向看了一眼,當真有一輛奔馳停在那裏。
前天邁巴赫,昨天賓利,今天奔馳,這阮家是開汽車廠的嗎?
我點頭道謝,“謝謝你了何管家,幫我和阮總道個謝吧!”
“好,等一會兒阮總晨跑回來,我就和他說。溫小姐慢走。”
迎著冷風,我渾身打著得瑟往門外去,結果剛走到大門口,身後的別墅裏就傳出了阮北北殺雞一樣的哭吼聲。
“瑤瑤呢!我的瑤瑤哪去了……啊……”
何管家很為難的看了我一眼,衝我擺擺手,“溫小姐快走吧!要是讓少爺看見了,你就走不了了!”
“嗯。”
我拔腿就衝出了大門,隻不過朝著綠化帶走的同時,麵前突然就迎上來了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,穿著一套貼身修型的運動裝,有點健身教練的感覺。
我還以為是隔壁哪家的富二代什麼的,結果一靠近,才發現是阮修辰。
他這裝扮也夠多變的,哪裏像什麼三十歲的大男人,運動起來,和小夥子沒什麼區別。
同他碰麵,我點著頭衝他問了好。
阮修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,然後將視線定格在我手裏的運動外套上。
他大概是看出了我在發抖,嗓音低沉的說:“穿上。”
我麻利的將外套穿在了身上,一動不動的看著他,有點小兵見到總司令的窘迫感。
他沒再言語什麼,越過我繼續朝著家門口跑去。
我鬆了一口氣,上了那輛奔馳,消失在別墅園區。
車子行進過程中,顧致凡給我發來了短信,他質問我為什麼突然更換了網銀密碼,我真是無語,你拿我錢你還有理了?
一到市中心醫院,我下車就奔上了506病房,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,我媽竟然在屋裏,她就坐在床上,聽著婆婆在旁邊哭訴。
我兩步躥進屋,拉起我媽就要往外走,“你來這做什麼,不是說了讓你好好上你的班麼!”
我婆婆見我來了,哭的更凶了,那模樣,好像我欠了她幾百萬一樣!
我繼續使用蠻力的拉著我媽,婆婆就跟著扯住我媽的手,“親家啊!我是真的走投無路才來求你的,你不能見死不救啊!我承認我們顧家沒錢,但是芯瑤到我們家來,我絕對好吃好喝的供著,我都把她當自己的親閨女對待!你能不能幫幫我們,隻要我大兒媳婦一出院,我肯定想辦法把錢還給你!求求你了,求求你幫幫我們!”
又借錢?這次還找到我媽頭上了?
我呸,你可真夠不要臉的,難道你忘了昨天你和顧致凡合夥打我的時候了?
真能演!
我死拽著我媽,“媽,你別聽她胡說八道!這婚我不結了,無論這個女人和你說什麼,你都別信,她就是個騙子,他們全家都是個騙子!”
可突然,母親鬆開了我的手,眼神裏帶著些許失望。
“芯瑤,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,病人得的是卵巢腫瘤,如果查出是惡性,那是會死人的!”
是,得病的確可能會死,我知道我媽向來慈悲心,特別是麵對重症患者,她從來都是有難幫難,盡力讓患者和家屬舒心。
可現在不一樣,對方是顧致凡的家人,我媽看不穿他們的歹毒麵目,但我能!我必須阻止母親犯糊塗!
可這時,還沒等我發話,母親彎身就拉起了坐在地上哭泣的那位奧歲卡影後,安慰說:“致凡媽,你別哭了,手術的事我會幫著疏通的,錢我也會幫著墊,你們就別難過了,現在萬事都以患者的康複為主。剛才我女兒說的那些話你們別往心裏去,我替她向你們道歉!”
聽到這些話,我險些以為自己不是親生的,心裏如同萬箭穿心那般難受。
我強行拉起我媽,對她勸說:“媽,你不要幫他們,他們沒你想象的那麼善良!”
可母親的狀態似乎有些偏激,甚至於有一些不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