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車來的時候,五六個膀大腰圓的警察圍在了我家門口,他們看了看眼下的狀況,又回頭看了看自己帶來的那輛警車。
車小了,根本裝不下。
領隊的那個工頭聽說警察要等下一輛車來,直接提議:“我們可以幫忙把人帶到警局去!我們有車!”
警察猶豫了一會兒,把視線落在了工頭的身上,那意思似乎是在質疑工頭的身份。
譚霄羽怕事情鬧大,跟著站到了麵前,解釋說:“這些人是我閨蜜請來搬家的,都是搬家公司的工人。”
警察還是猶豫,這時,保安廳裏的那個小保安走了出來,站到警察麵前,“我能作證!這些人是來幫忙搬家的,要不我也不會放他們進來!”
這話一落,鄰居家的窗口也跟著傳來了聲音:“我也能作證!這些工人都是好人!反倒是地上的那些人,我從來沒在小區見到過,一定是偷東西的!”
有了連續三方的作證,警察立馬下令把地上的那些“親戚”給拘了起來,一個接著一個的送上了警車,場麵壯觀而浩大。
那些“親戚”在被控製的時候,一個個都嚇的不行,畢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警察,怎麼都會害怕吧!
場麵被徹底清理,家門口留下了幾個工人,他們有意要幫我重新修門,說是家門損壞的太厲害,早晚都要整理。
我心裏一暖,這個世界的好人還是很多的。
一個半小時內,我和譚霄羽把家裏重新收拾了一遍,雖然還是丟了一些小擺件,但好在損失不多。
家門被那幾個工人徹底修好,我給工頭塞了一些錢,以表我的心意。
家裏的門鎖還是換了,不過這次我有和保安交代,如果我家再有外人來,不用考慮,直接報警就可以,後果我來承擔。
從小區離開的時候,上車前,我在小區外的綠化帶旁看到了大嫂的身影,她就站在路邊,一動不動的朝著我這邊望。
我急忙朝著她那頭走,大嫂的麵色稍帶羞愧。
其實我心裏特別不是滋味,因為大嫂為人和善,我也不想傷害到她。
我握著她的手,安慰說:“嫂子,別墅現在進不去了,你打車去找大哥吧,別一個人在這裏逗留。”頓了頓,我接著道:“還有,關於你病情的事……如果顧家實在不想拿錢給你治病,到時候你可以聯係我,我之前在公益協會有認識的人,你的手術費,我可以幫著想想辦法。”
大嫂說著說著就流出了眼淚,“芯瑤,你是個好人,可是我很清楚我以後的日子會過成什麼樣,所以……手術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,順其自然就好。”
我咽了咽喉嚨,嗓口一陣的發酸,其實在看到大嫂的一刻,就像是看到了靈魂深處的自己,那個膽小、怕事,受盡淩辱的自己。
我是在逆境和欺騙中不得不堅強,而大嫂卻是迫於現實的壓力,不得不委屈自己。
人和人的命運,向來不公平。
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,拿出錢包,把手頭所有的現金都拿了出來,塞到大嫂手中。
“這點錢你拿著去醫院讓醫生給你開一些緩解病情的藥,婆婆給你的那些方子,你千萬不要喝,如果實在需要錢,你和我說,我能幫的,盡量都會幫你。”
大嫂拚命的推辭,她說她沒資格拿我的錢,而且受之有愧。
而我,隻是出於良心上的善意,想要盡自己所能,幫她一點,因為我們都是同樣苦命的人。
最後,在我的執意下,大嫂收了錢,不過臨著我離開時,她叫住了我。
回頭,她在原地沉默了好久好久,我不知道她此舉何意,但一直在等她開口。
一分鍾後,她哭著說:“芯瑤,我要告訴你一件事……”
我心裏一顫,猜測她口中的這件“事”,應該和我有關,並且很糟糕。
大嫂哽咽道:“芯瑤,其實二弟他……在外麵還有其他的女人,他養了一個小三,是他同單位的。”
聽了這話,我並不驚訝,因為我早就這道這事兒了。
但我覺得她想告訴我的並不僅僅隻是這些,所以安靜的等待了下去。
大嫂歎了口氣,接著說:“婆婆也知道他養小三的事,之前她還想讓致凡和你離婚,去娶那個小三,說是隻要能生兒子,娶誰都一樣!不過致凡沒有同意,他的態度一直很中立……這些事,都是我偷聽到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