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譚霄羽眼神好,我根本不會發現,在顧致凡和洛雨熙送來的果籃裏,竟然會有竊聽器。
想都不用想,一定是顧致凡怕我去阮修辰那裏告狀,才放了那種東西打算監聽我。
譚霄羽把竊聽器扔進了公共廁所的垃圾桶裏,回來的時候,愣是要給顧致凡打電話找他算賬。
我想了想,就算打電話又能怎樣,不過是變本加厲的互相傷害罷了。
早早睡下的這晚,第二天一醒,我就被醫生護士催促著準備進入手術室。
做過了一係列的檢查,最終上了手術台。
腳部燒傷的麵積不大,隻是很小的一片,手術也不難,術後三五天基本就能出院。
而整個手術的過程裏,單泰銘和譚霄羽都守在了手術室門外,靜等我的消息。
手術結束的時候,一切都很順利。
而我當我被推出手術室的那一刻,單泰銘迎麵就往我的懷裏送了一束花捧。
花香縈繞在鼻尖,我發愣的望著他,單泰銘伸手抓了抓我的額頭,笑著說:“恭喜你,手術成功。”
我說不上接過花捧時是什麼感覺,但看著他衝我微笑的那一刻,我心裏還是有了很奇怪的感覺,說不清道不明,總之,令人很不自在。
在醫院靜養了三天左右,因為病床床位緊張的緣故,我被醫生勸回了家,因為傷口的確沒什麼大事,愈合狀況也還算良好。
而回家前後的這三天裏,我和阮修辰徹底失去了聯絡,他沒再給我打過電話,也沒給我發過短信。
好像自從他幫我付過醫藥費之後,就徹底消失不見了,連句話都沒有。
出院回家這天,單泰銘將我送回了新房,一進屋,家裏就溢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。
我還以為幾周不回家,家裏都快要發黴了,結果,屋子裏一塵不染,明顯就是被人收拾過的樣子。
我心裏驚喜,以為眼下的這一幕又是阮修辰的把戲,可話還沒說出口,身後的單泰銘就將我推進了屋子,邊走邊說,“家裏收拾的還滿意嗎?有沒有煥然一新的感覺?”
我一聽,回頭看著他問:“屋子……是你收拾的?”
他點點頭,指著廚房的方向,“我還買了不少食材,晚點做給你吃。”
我心裏稍有失落,不知道,是不是因為現實和理想有了差距。
我低頭笑了笑,覺得自己實在是想太多了,阮修辰他明明已經放話,讓我們彼此冷靜一段時間。
而現在,我一個人在這裏自怨自憐,真的很沒必要。
我自己推動著輪椅,朝著屋子裏走,回身衝單泰銘說道:“你先休息一下吧,晚點我讓譚霄羽來家裏幫忙。”
晚上臨著開飯前的一個小時,我一個人披著毯子坐在客廳的沙發旁邊,我的手裏握著手機,望著窗口發呆。
其實我很想給阮修辰發一條短信,告訴他,我今天出院了,手術很成功,順便再問問他,北北的狀況怎麼樣,是不是已經恢複意識了。
可是,我反反複複按著他的號碼很多遍,最後還是沒有打出去。
那種想做什麼事又做不了的感覺,真難挨。
身後,廚房裏不斷的傳出顛勺炒菜的聲音,單泰銘似乎很會做飯,眼下這一刻的他,和我平日裏見到的,很不一樣。
我推著輪椅朝廚房行進,他發現我的時候,探頭衝著我說:“別過來!油煙味太嗆!你還是回客廳呆著吧!”
我望著身穿圍裙的單泰銘,又看了看餐桌上,他特意擺放好的花瓶和燭火,那一瞬間,心裏是滿滿的感動。
可是,我何德何能,讓單泰銘勞心費力的為我下廚?
我轉過輪椅,給譚霄羽撥了一通電話,我想把她叫到家裏來,以免我和單泰銘兩個人,太過尷尬。
可也不知道譚霄羽此時正在做些什麼,電話接起的時候,她嗬斥氣喘的衝我喊道:“幹嘛呀溫大小姐!”
我聽她聲音這麼熱烈,問:“你被狗咬了?喘成這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