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這碗牛雜的時候,我猜阮修辰的心裏一定在想著,他這輩子,都不會再來光顧這家牛雜店了,特別是這家店的老板!
兩碗牛雜打掃幹淨,付過錢之後,我同老板道了別。
不過一轉身的功夫,阮修辰就已經不在了。
我衝向了街道,發現他正一個人往下走著。
我一路小跑的跟上前,走到他身邊時,小聲的問道:“是東西不好吃嗎?你好像還沒消氣的樣子。”
他沒說話,繼續往前走。
我加快步子的走到他前頭,轉過身,麵對麵的看著他,然後退著步子繼續保持前進的姿態。
我問:“你要是覺得不好吃,我們就回家。”
我繼續倒退著行走,阮修辰卻一句話都沒有。
我心想,他剛剛明明把那一大碗的牛雜都吃光了,按理說,在美食的誘惑前,怎麼也都應該消氣了。
而且,就算他是因為秦京華的事情而生氣,那也都是過去的事,現在人家秦京華連孩子都有了,他這是計較哪門子的氣。
我一邊退著步子,一邊指著路邊的小吃,問:“你還想吃什麼?甜的?酸的?熱的?涼的?要不……”
忽然,我的腳下不知道是多了個什麼東西,後退的同時猛的就絆了一下,我沒站穩,直接朝著後頭就仰了過去。
不過好在阮修辰伸手快,他一把抱住我,用力將我攬進了他的懷裏。
心驚膽戰的一刻,我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他在我耳邊責怪道:“你能不能小心一點。”
我聽著他的渾厚聲音,笑著說:“那你不生氣了?”
他一把推開我,繼續朝著街道下麵走。
我跟在身後,嘟囔說:“我和秦京華的確是一起長大的,不過,以前家裏就我們兩個小輩的,我隻能和他一起玩。”
這時,阮修辰倏然回過頭,他兩眼死死的盯著我,提醒說:“別再和我提那個名字!”
我立馬做了一個封口的手勢,捂著嘴說:“嗯,絕對不說了!”
順著街道往下走的時候,我拉著他在幾個攤位前買了很多零嘴,大部分都是阮北北愛吃的,打算打包帶回去,給小家夥吃。
阮修辰一開始還喪著臉,但後來也就不氣了。
找到章魚燒的攤位時,我舉著竹簽子遞到他嘴邊,笑著說:“張嘴,啊……”
阮修辰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團,我往他的嘴邊碰了碰,“啊……”
他的臉一下就黑了,感覺他好像是覺得,我是在調戲他。
我聳聳肩,“不吃我自己吃。”
我拿回竹簽子就往自己的嘴裏塞,可阮修辰一把握住我的手腕,臉色痛苦的咬下了那口章魚燒。
接著,就是他被燙的扭曲的表情……
我急忙遞上水,“誰讓你吃的那麼急啊!”我歪著頭,“是不是很好吃?”
他沒說話,伸手掐了掐我的臉,滿眼無奈的說:“如果不是為了陪你,我是絕對不可能來這種地方的。”
我點點頭,“知道了知道了!”
我回頭看了看來時的方向,此刻,整條街道已經是燈火通明,人潮越來越擁擠,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。
我回過身,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醬汁,說:“我們回去吧,天已經大黑了。”
阮修辰悶了一口礦泉水,清了清嗓,“吃飽了?”
我點點頭。
這時,他攤開了他的右手,掌心向上的伸到了我麵前。
我低頭看著他的手掌心,問:“怎麼了?你手裏也沒有什麼東西啊?”
他無奈搖頭,再次攤了攤右手。
我還是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,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說:“你要紙巾?”
阮修辰徹底崩潰,“還不明白嗎?”
我搖頭。
他擰著眉頭,說:“手!”
我這才反應過來……原來他是要牽手……
我心裏一咯噔,頓時血液沸騰了起來。
雖說平時我沒少被阮修辰占便宜,不過……當街牽手這種事,還真的是第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