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能和你在一起,那麼,讓我得絕症,也可以。”
我想,這句話,應該是我迄今為止,聽過的,最動聽的一句話了。
以至於,在我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,已經找不出任何可以拒絕單泰銘的理由。
他是在拿生命和我應許,我卻隻想著怎麼忽悠他回醫院。
為了不傷他的心,不波及他術前的情緒,我拿起那枚鑽戒,放在手裏端詳了片刻。
隨後,將鑽戒帶到了食指的位置。
我將手指攤開在他麵前,說:“你看到了,鑽戒我已經戴上了,不過,這什麼都證明不了!除非你答應我,接受手術,好好治療,我再考慮把戒指挪到其他的手指上!”
單泰銘的眼神一亮,立馬恢複了精氣神,“隻要我同意手術,你就把鑽戒,往後麵的手指躥一個位置,是嗎?”
我拿著飯勺敲了敲他的頭,“你想得美!如果你不好好治療,我就把鑽戒帶到大拇指上!”
單泰銘笑著搖搖頭,“成,你說什麼是什麼,隻要最後是在你的手上。”
聽他這樣說,我心裏忽然有一種欺騙人的愧疚感,可是我找不出別的辦法,現如今最大的問題,就是穩住他的心緒和狀態,隻要能讓他平平安安的上了手術台,比什麼都重要。
下午吃完飯的時候,單泰銘帶我去了附近的商場,他一路略過了所有男士專買的專櫃,他的目標特別明確,那就是情侶服,還有情侶飾品。
我一路像個拎包大媽一樣的跟在他身後,他詢問我什麼,我都說好好好,買買買。
最後,他也懶得問我了,自己購物刷卡買完一堆東西以後,回到了休息區,對我說:“你去把衣服換上,換完我們再走!”
我扒拉著購物袋,問:“可以不穿嗎?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。”
他搖頭,“那我今天就不回去了,手術的事,也不用考慮了。”
我咬著牙,恨不得一拳將他的腦袋敲碎。
“好!我換!不就是套衣服嗎!”我心想,大不了我今天穿完以後,我再還回去!
穿好衣服從試衣間裏出來的時候,我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,本打算等一會兒再回試衣間收拾脫下來的衣物,可是我剛要進去,單泰銘就先我一步的闖了進去。
他再次出來時,懷裏抱了一堆我的舊衣物,徑直就走到了商場的垃圾桶旁邊。
而讓我抓狂的是,他竟然,想都沒想,就把我的衣物給扔進了垃圾桶裏!
我衝到身後大喊:“你瘋了單泰銘!我的衣服怎麼能……”
單泰銘笑著摸了摸我的額頭,“別再想著重新換回去了,身上的這套,挺好的。”
我伸手就要揍他,可他忽然攥住我的手腕,朝著我的手背就親了下去,“乖,聽話!”
我抽回手掌,渾身打顫的說道:“天啊,你惡心死了……”
跟著單泰銘走出商場以後,他說他要帶我去一個地方,我說我想回家,他就選擇性的耳聾,假裝什麼都沒聽見。
他開車的那兩個多小時裏,我真的是完全沒看明白路線,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開去哪裏。
後來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,再次睜眼的時候,天都已經黑了。
視線漸漸變得清晰的一刻,車子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了路邊,身旁的單泰銘和我一樣,窩在座位裏已經睡著,而車窗外,是滿天的繁星,以及不絕於耳的蟲鳴。
我輕輕碰了碰正在打盹的單泰銘,他沒什麼反應,看樣子也是睡了有一會兒了。
我一個人下了車,鞋麵點地的一刻,察覺這裏應該是草坪。
我朝著路的下方走,慢慢的,我竟然看到了一條很長很長的江壩,而下麵的橋邊,聚集了好多好多的人群,他們人手一個孔明燈,似乎都在祈禱許願。
我這才意識到,原來剛剛看到的那些特別耀眼的晚星,都隻是孔明燈而已……
我回身就想叫單泰銘,隻是剛回頭,腦袋就撞到了一個硬硬的胸膛上。
耳邊,是沙啞的蘇醒聲,“你下車怎麼不叫我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