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分手的那一刻,我沒有等阮修辰的答複,就斷然掛了電話。
我沒有勇氣聽他的回複,也沒有勇氣麵對我自己。
我怕我泣不成聲,特別是在外人的麵前。
手機的屏幕黑下去的一刻,我笑著對屋子裏修辰集團的那些人說:“你們也看到了,我和你們所謂的阮總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,所以,別想著利用我來達成什麼威脅的目的,我們溫家,不吃那一套!”
我回頭給我家的那些老工人使了一個眼色,“叔叔們,麻煩你們了,幫我們送客!”
話音一落,我家的工人紛紛使出了洪荒之力,一窩哄的就湊近屋子裏,將修辰集團的那些人給打了出去。
走廊裏吵吵鬧鬧,但兩三分鍾以後,還是恢複了平靜。
辦公室裏,隻剩下我和父親兩個人。
父親在座位裏歎著氣,我垂喪著腦袋,心思麻亂。
屋子裏的氛圍就這樣緩了許久,忽然,我手機響起了鈴聲。
依舊是阮修辰打來的,我想都沒想就關了機,將手機扔到包包裏之後,拿出了秦京華給我的那張銀行卡,走到了父親的麵前。
“爸,這卡裏大概有兩千萬的樣子,加上之前的一千五百萬,應該可以救急公司這次的……”
父親抬起頭,眼神裏帶著絕望,語氣顫抖:“芯瑤,我現在開始覺得,是不是我的決策失誤了……或許,以我們溫家目前的能力,真的撐不住這個廠子了,或許,我們真的應該像修辰的那些人說的那樣,給這個廠子,找一個更大的靠山……我做了一輩子了,不就是想著做出點名堂嗎……”
麵對父親落魄的模樣,我終於體會到,什麼叫做力不從心。
這廠子他經營了十幾年了,從最開始的幾個人的小作坊,到現在的成規模的大工廠,這期間,融資多少次已經不必說,父親求過多少人的幫忙也不必說。
廠子一直是父親自己打理,他之所以沒有合夥人,就是怕一旦有新人加入,他建廠的初衷,就沒那麼純粹了。
父親經營的不單單是一家工廠,而是一個品牌。
我坐到了父親的身邊,拍著他的肩膀說:“爸,明天開始,我來你的工廠上班,不就是一次金融難關嗎!我幫你,你歲數大了,力不從心,可是你還有我啊!相信我,一切都會挺過去的!”
父親蒼白著臉,無力的點點頭,“看來,這世界真的是年輕人的世界了……”
下午,我陪著父親周轉過幾家銀行之後,徹底搞定了資金的事。
從父親的公司離開以後,我直接開車去了修辰集團的總部,我想我應該是等不及阮修辰回來了,有些事,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。
下了車,我一個人上了辦公大廳。
公司裏的人沒什麼異樣,一切照舊,路上碰見我的職員,一如往常的和我問好。
我走到了人力資源的辦公室門口,敲過門之後,裏麵傳出了人事部徐經理的聲音。
我走進屋,徐經理正在篩選下一批麵試的人員名單。
她見我來了,禮貌的問了好:“芯瑤來了……有幾日沒看見你了,是和阮總出差了嗎?”
我沒說話,徑直走到了她的辦公桌麵前。
徐經理的手裏握了很多份的簡曆,每一份簡曆都包裝的很精美,內容也很精彩。
我指了指那摞簡曆,說:“徐姐,我想要麻煩你一件事……”
她抬起頭,笑著說:“怎麼了?突然這麼嚴肅,要求我什麼事?”
我低頭頷首,平靜著說:“能麻煩你再幫阮總招進一個新的秘書嗎?我不打算繼續在這裏做了。”
徐姐大驚,“什麼意思?你不在公司裏繼續做了?這是阮總的意思?”
我搖搖頭,“不是,是我自己的想法,我現在……沒辦法在修辰繼續工作了,所以……想麻煩你臨時增派一個秘書,我好把手頭的工作交接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