審訊室外,我和許珊坐在等候區,一名女警官看守在我們倆的身邊,幫我們倒了兩杯熱水。
趁著女警官沒注意的功夫,許珊臉色煞白的靠到我身邊,小聲嘟囔說;“袁姐她到底去哪了?真的是你把她放走的?”
我側頭看了她一眼,又瞧了瞧那個女警官。
說實話,我信不過許珊,別看她平時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,一到真招的時候,膽子小的堪比過街老鼠。
我搖搖頭,“她是逃跑離開的,我也不清楚她去哪了。”
許珊膽顫的挪到了一邊,碎碎念道:“她怎麼能這樣呢,為什麼要逃跑,這樣會給我們留下多大的麻煩啊!”
她一邊抱怨著,一邊恐懼著,和平時那個尖牙利嘴的她,真的完全是兩個樣子。
我猜的一點沒錯,她一點都靠不住。
審訊室的房門打開的時候,顧致凡被一個男警察帶了出來,他沒有去等候區,而是直接走到了我的麵前,指著我說:“溫芯瑤,一會進去的時候,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說真話,你要是敢汙蔑我,我……”
我身邊的女警官當即推了一把顧致凡的胳膊,給他弄到了一邊去。
輪到我和許珊的時候,我們倆是一起進去的,眼下的狀況是,警方這邊已經排除了我、許珊謀害婆婆的可能性,因為在婆婆的身上,找不到有關我們謀害她的證據,反倒是大嫂和顧致凡的指紋比較多,但也不能完全證明婆婆的死與他們有關。
當我們兩個坐到了警官的對麵的時候,警官的手裏拿著一份檔案,他的視線落在許珊的身上,問道:“許珊小姐之前在我們這裏有留過案底,原因是一起交通事故,當事人是你和嫌疑犯袁婧辛,對吧?”
聽到這,我側頭看這許珊,她的反應還算淡然,應聲著點了點頭。
警官繼續道:“這起交通事故中,你是肇事者,袁婧辛是受害者,事故當天,你開的是朋友的寶馬x5,對吧?”
許珊繼續點頭。
警官道:“事故發生的那段時間裏,袁婧辛還未在格調就職,所以當時的你們,並不相識,是麼?”
許珊麻木的應聲:“嗯,不相識。”
警官快速的在紙上畫了幾筆,繼而轉頭對我說:“溫小姐能和我說一下,逝者吳淑敏生前,和袁婧辛的關係嗎?平日裏,兩個人相處的怎麼樣?”
吳淑敏,就是婆婆的大名,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,我真是打心眼裏的憤恨。
可是,即便我知道很多婆婆虐待大嫂的事實,此時此刻,我都不能全盤托出。
如果我把兩人之間的關係說的太過僵硬,那麼,大嫂報複婆婆的這個嫌疑,就會越來越被肯定。
我知道在法律麵前說假話會遭天譴,但是這個天譴,我寧願遭了!
我抬頭,言語利落的說:“婆婆生前和大嫂的關係很好,兩個人平日裏總是相互扶持,大嫂以前是在工廠打工的,後來生了孩子,就全職在家了。懷孕的那段日子,婆婆對大嫂一直很照顧,還主動給大嫂買新衣服穿,大嫂為了報答婆婆,就一個人攬下了家裏所有的家務活,不讓年邁的婆婆太辛苦,一家人都是其樂融融的關係。哦對了,我和顧致凡準備結婚的那段時間,他們一家人在我的房子裏住過一段時間,都是很和諧的關係,大嫂是個很善良的人。”
聽到我這樣說,一旁的許珊怪異的看了我一眼,我心裏自然是緊張的,希望她別說漏嘴了才是。
警官大概是看出了許珊臉色的不對,衝她問道:“許珊小姐有什麼想說的嗎?”
許珊立馬愣住,支支吾吾的說:“沒……沒有……我對袁婧辛的過去了解的不多,不過……就是總聽她說她想婆婆,和婆婆的關係挺好的……嗯,挺好的。”
警官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團,他繼而看向我,問:“可是顧先生給我的答複,和你們的完全相反,他說吳淑敏生前,和袁婧辛的關係很緊張。”
我心裏冷笑,顧致凡他也就能用“緊張”二字來形容婆婆和大嫂之間的關係了吧!如果讓他親口說出婆婆對大嫂作出的那些齷齪事,我料他就是有熊心豹子膽,他也不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