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記本翻看到這裏,我緊閉著眼,雙手不停的顫抖。
當我決定略過這幾頁的內容,快速翻過去的時候,卻聽到了紙張因沾過水而清脆的聲音。
我睜眼,看到了那紙頁的背麵,泛黃的淚漬。
她到底是以何種心情寫下了這樣的文字?又是帶著何種強大的意念,回憶著那一幕幕的殘忍?
如果這些事情發在在我自己的身上,我又會怎樣?
視線重新回到日記本上,我跟隨著大嫂的描述,再次回到了那個場景。
下著暴雨的這個夜裏,大嫂依舊被捆手捆腳的束縛在炕頭的角落,她佝僂著身軀,身上的衣服殘破的如同幾塊簡易布條,根本起不了保暖或是遮擋的作用。
漏著風的玻璃窗忽扇忽扇的發出奇怪刺耳的聲音,外麵的暴風雷電越來越肆虐,大嫂害怕極了,而此時的家裏,沒有任何人。
那個男人不在,和隔壁家的朋友喝酒去了。
此前的幾天裏,大嫂逃跑過一次,但是,因為當時是白天,還沒跑多遠,大嫂就被抓了回來。
眼下,天氣很差,但是很適合逃離。
等著外麵的風漸漸弱下來的時候,家裏的房門被打開,走進來的不是那個殘暴的男人,而是一個長得還算隨和的小年輕。
看上去,也就十八九歲。
他的手裏端著一碗飯和一碟熱菜,放到炕邊,說:“劉叔讓我給你送來的,你吃吧!”
他轉身就要走,大嫂急忙虛弱的喊道:“那你能幫我鬆開手嗎?這樣綁著我,我沒辦法吃東西。”
那個小年輕警惕了一下,“不行,你要是跑了怎麼辦?”
大嫂躥了躥身子,背對著將自己的手伸向他,“不會的,我吃完以後,你再幫我綁上就可以了,我的腿不是還被綁著呢嗎!我跑不了的!”
那個小年輕半信半疑的伸手去解繩子,等著繩子完全打開之後,他坐在一邊說:“那我看著你吃完,等你吃完了,我再給你綁上。”
此時此刻,大嫂的腦子想裏的都是怎麼逃跑,不過,在她想到合適的辦法之前,她必須保持鎮靜。
她已經連續餓了好幾天了,如果不吃飽,是絕對跑不遠的。
她拿起筷子就開始進食,而在吃飯的過程中,她漠然的發現,這個年輕的小夥子,一直盯著她的身體看。
本來,大嫂身上的衣服就已經殘破不堪了,特別是胸口的位置,破了很多的洞,隱隱約約的,可以透視到裏麵。
大嫂看出了這個小年輕的心思,她慢慢放下碗筷,試探著說:“如果你放我走……我可以滿足你現在想的那件事……”
當即,那個小年輕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,他紅著臉,立馬搖頭:“你別胡說!我什麼都沒想!”
大嫂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“你看,我也沒說你在想什麼啊……”
她繼續拿起碗開始吃飯,表麵上沒什麼,可心裏,早已經緊張到不行。
她真的很怕,害怕這個小年輕會回去和那個男人告狀,然後,就又是一場暴力……
可就在這時,那個小年輕忽然坐到了炕邊,他側頭看了看大嫂,又看了兩眼大嫂的身子,他的喉嚨上下吞咽著,模樣糾結的要命。
大嫂看出他這是動搖了,再次放下碗筷,抓著他的手,就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,然後,一點一點的向上滑動。
其實,這一刻的大嫂是崩潰的,她並不想這樣,可是她深知,如果不抓住眼下這個可能活命的機會,那麼,她的一生就都結束了。
終究,這個小年輕還是沒忍住自己心裏和身體傳達出來的欲望。
他和大嫂做成了這筆交易,最後,也真的放她走了。
做完那件事的時候,大嫂隨便從衣櫃裏找出了一件破布外套,披在身上,就從後窗逃了出去。
那個小年輕沒告狀,也沒變卦,或許,這也算是大嫂遇到的所謂“好人”了。
大嫂從後窗跑出去之後,頂著狂風暴雨穿越了一大片的玉米地,等到她走出這片農地之後,她的身上臉上,到處都是被劃破的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