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霄羽開車前往阮宅的一路,我終於體會了,什麼叫做速度與激情。
女司機不愧是女司機,馬路殺手這四個字,絕對是為她量身定做的。
車子抵達別墅大門口的時候,我打開車門,弓著身子做出嘔吐狀,差一點就真的吐出來了。
譚霄羽回頭看了我一眼,笑著說:“溫芯瑤你真是弱爆了!想當初我和別人飆車的時候,比這還快呢!這才十分鍾,你就不行了?”
我捂著胸口,看了看腕表,剛好十分鍾,差一點命就沒了。
我使勁的用手敲著車門,擰著臉說:“快扶我下車!我都要難受死了!”
譚霄羽蹦下車子,就幫我從後備箱裏拿出了輪椅,她推著我就讓我往上坐,我擺擺手,說:“不用了,這東西太費事了!你扶我去門口吧!”
譚霄羽攙著我的手臂就往家門口的方向走去,不過臨走前,她還是把車後座上的棒球棍給拿了出來,她一手攙著我,一手拎著棍子,儼然一副小混混的模樣。
我回頭看了一眼她的棒球棍,無奈道:“我們真不是來捉奸的,你能不能別這麼嚇唬人。”
譚霄羽掄著棍子在空中比劃了兩圈,“你懂個屁,我這是宣示主權!有棍子在手,那模樣得多威風!嗯?”
瞧她瞪大眼珠的樣子,我很是無語的笑了笑,我伸手就按了家門口的門鈴,可是,裏頭似乎並沒有反應。
我反複又按了幾次,門裏門外都沒聽到聲音,門鈴沒有響,裏麵更是沒有動靜。
我心想著可能是門鈴壞了,就使勁的敲了敲門,不過,這門本來就很厚實,我敲擊的那兩下,除了沉悶的嗡嗡聲,很難引起家裏人的注意。
我再次用力的敲擊,可裏麵仍舊沒有任何反應。
壞了,阮修辰不會已經喝了那杯下了藥的紅酒吧,然後暈倒了?
我心裏一焦急,開始使盡渾身解數的砸門,砰砰砰,砰砰砰。
譚霄羽看不下去,掄起她的棒球棍,朝著房門就狠狠的砸了上去。
這下好了,棒球棍的質量太好,活生生把人家門上的貓眼,給砸裂了縫!
譚霄羽收手的一刻,尷尬道:“不是吧……這貓眼的質量這麼差……”
我回頭瞪了她一眼,“行了,你別敲了,我自己來!”
我一邊叩門,一邊在嘴裏喊著阮修辰的名字,我越喊越大聲,直到……屋子裏頭有了動靜……
可是,正當我心裏放鬆的一刻,我忽然感覺,我和譚霄羽的身後,好像是站了什麼人。
而且,我仿佛聽到了相機快門的聲音。
我猛然回過頭,卻看到距離我們身後不遠處,站了四五個……看上去很像記者的人。
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,隻是忽然間,就留意到了身後的聲音,那四五個人裏有男有女,有的拿攝像機,有的拿照相機。
我可以很肯定的是,他們一定是記者,要麼就是狗仔。
當我同那些人對視的一刻,有幾個人收了手,但是,另外幾個膽子大的,徑直朝我走了過來,而且,臉上的笑容格外的詭異。
等著那些人徹底站到我麵前的那一刻,我剛準備開口盤問他們的身份,忽然,別墅的大門被打開了,我急忙回頭,看到了穿著一身性感半透明睡衣的姚北,她的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絨毯,臉色紅潤的望著我。
我探頭朝家裏望了一眼,別墅的大廳裏,隻開了幾盞小桔燈,而大廳的中央,擺放著餐桌,餐桌上,是姚北給我看過的燭光晚餐。
此時的阮修辰,就坐在餐桌後,他穿著睡袍,剛剛洗過澡,頭發還沒有幹。
他並沒有暈倒,而他手邊的那個杯子,是空的,紅酒已經被他喝掉了。
我心裏忽然間特別的亂,我搞不清眼下這一幕到底應該怎麼做,也搞不懂,身後的這些拿著攝像機的記者,到底是要做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