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赫霖有沒有主動聯係譚霄羽,我無從得知,我唯一清楚的,是股東大會結束之後的當天中午,赫霖和千佳怡成婚的消息,鋪天蓋地的露麵在各大頭條。
所有人都知道,這個姓赫的年輕小夥子,娶了千淩的女董事,而這其中的說道,也被各家媒體不停的放大,拿來消費。
其實這也是一種商業策略,因為在新聞公開的那幾天的時間裏,千淩的股票走勢持續飆升。
而譚霄羽的出走,似乎對赫霖和千佳怡,沒造成任何影響。
的確,不管這件事怎麼發展,最後受傷的都隻會是譚霄羽。
這幾天我有試圖聯係過譚霄羽,但是她的電話一直關機,仿佛她真的消失了,一點蹤跡都沒有。
我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裏獨自療傷的日子裏,父母因為不放心我,特意卷著行李來了我家,揚言要二十四小時看守我。
我爸媽一直不知道我受傷的事,直到我母親主動上門之後,才發現我竟然傷的這麼嚴重。
不過,傷口已經快要完全痊愈了。
其實,我爸媽對我和阮修辰的事一直是心知肚明,他們老兩口也有手機也有電腦,隻要是長了眼睛的人,都會看到之前在娛樂版麵飄紅的新聞報道,對於我的一些傳聞,他們都清楚。
不過,他們倆在見到我的時候,並沒有多說什麼,更沒有提及這件事,我想,這應該就是無條件的相信吧。
在家休養到第四天的時候,我每天早起照例給譚霄羽的號碼撥打電話,掛了電話之後,再給她的社交軟件留言,但是,電話她一次沒接,留言也從不回複。
我倒是不擔心她會出事,因為好多次,我都看到她的社交賬號是上線的狀態,她的手機能打通,隻不過沒人接而已。
我想,她應該一直在觀察我們的動態,不過,她想自己一個人安靜會兒,慢慢消化,慢慢療傷。
時間,總是能治愈好多傷害的。
早上我在大廳裏做複蘇運動的時候,母親在家門外的院落裏晾曬床單,沒多一會兒,我就聽到了外麵響起了洗衣盆落地的聲音。
我急忙走到門口,發現阮修辰正站在我母親的麵前,母親對於阮修辰的出現特別的驚訝,也特別的不滿。
我愣在門口沒說話,感覺時間都凝固了,白瞎了今天這麼好的天氣,我突然覺得特別的壓抑。
母親彎身要去撿盆,不過,阮修辰先蹲下了身,拾起之後,遞給了母親,“伯母,我是來找芯瑤的。”
話落,阮修辰特意抬頭看了我一眼。
我擰著眉,想要伸手去關門,可是,我媽還在外麵呢!
我什麼都做不了,就眼看著阮修辰一步一步的朝著我走來,不過,他才剛走了四五步,我母親突然在身後拿著洗衣盆砸了一下阮修辰,看上去很用力,實則卻很無力的喊道:“你這個臭小子!你離我女兒遠點!你來我們家做什麼,我女兒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!你趕緊走!別出現在我家!”
母親發火的時候特別的可愛,看上去是在說起話,可是一點力量都沒有!
我爸當初也就是看著母親特別嬌弱可愛,才一下子動了心,從此一發不可收拾!
阮修辰當然是嚇了一跳,我想他應該從來沒有對付老人的經驗,平時他接觸的都是實打實的商人,大家可以玩陰的玩硬的,但是在我媽麵前,他是當真什麼都不會了。
阮修辰傻愣了一下,僵硬的站在我媽旁邊,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。
我看形勢越來越尷尬,走出了屋子,說:“媽!你先回屋吧!我和他說,你別管了!”
我母親還有點不服氣,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,抱怨說:“我女兒怎麼這麼命苦,為什麼遇到的都是這樣的人!”
我媽這話就是說給阮修辰聽的,言外之意,把阮修辰和顧致凡並為了一列人。
母親回屋後,阮修辰臉色發青的看著我,我瞧他憋屈的樣子,說:“怎麼了?是說錯你的屬性了嗎?你的確給我帶來了很多麻煩,方方麵麵的。”
阮修辰開了口,“這不是我希望的。”
我攤了一下雙手,說:“說正題吧!這個時間來找我,是要做什麼?我之前不是說了嗎,讓彼此冷靜一段時間……難道,你想通了?”
說完這句的時候,我心裏稍稍緊張了一下,我挺害怕他想通的,特別是在經曆了赫霖和千佳怡的事情之後,我總覺得,現在的男人,真的太會做選擇了。
大家都很現實,都知道怎麼選擇對自己有利,怎麼選擇對自己無利。
畢竟,這是個薄情的社會。
我心裏期待著,膽怯著,同時,也懼怕著。
阮修辰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,今天的他格外的好看,峻拔的身型,幹淨利落的西裝,專注的眼神。
陽光下的他彷佛鍍了一層金邊,好看,好看極了。
看見他的那一刻,我甚至有點忘記之前發生的所有不開心的事,但是,心裏雖然妥協著,嘴上卻很倔強。
我說道:“你要是不說話,就從我家離開好了,你想通了,我還沒想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