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謝謝。”柳遲遲疏離地說道,她沒有必要討好這些人。
柳遲遲這樣的態度看起來非常地無禮,但是在柳溥延眼中卻愈發覺得心疼,他的女兒在鄉下過著苦日子,但是他的其他子女卻錦衣玉食,丫鬟成群。
今日見到遲遲的時候,她身上穿的都是極為粗糙的衣物,侯府的下人都比她穿地要好,心中好像憋著一團火,愈發火燒火燎。
“遲遲,有什麼不懂的,直接來問為父就好了。”柳溥延突然對柳遲遲說道。
眾人再次詫異地看著柳溥延,侯爺改性子了?!
柳遲遲緩緩抬起眼眸,如萬千星辰墜落,星光熠熠,她展顏一笑,說道:
“好,謝謝父親。”
柳溥延差點老淚縱橫,為了讓女兒叫自己爸爸,四旬老漢操碎心。
柳溥延說這話,柳青綰頓時就尷尬了,她捏著筷子,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。
一餐飯,除了柳遲遲柳溥延,剩下的人都吃地有些心不在焉。
柳溥延親自送柳遲遲回了黎苑,離開了人群,柳遲遲依舊叫柳溥延侯爺,神色冷漠疏遠,柳溥延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,知道不急於一時,他摸了摸柳遲遲的腦袋,說道:
“遲遲,以後為父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。”
柳遲遲給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。
晚上躺在床、上,柳遲遲回想今天的一天,發現柳溥延並非完全是奶娘口中那個忘恩負義的薄情郎,如果他真的薄情,他不會因為對母親的愧疚而對自己千依百順。
看得出來,或許是因為過去的時日實在是太長,再深的感情也被時光磨滅,但是並不能代表,過去也徹底湮滅。
柳溥延對自己的母親還是有感情的。
柳遲遲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,至於當年柳溥延對南門雪是什麼感情,她也無從得知了。
第二天,柳遲遲依舊睡得很晚才起床,起床的時候,床前站了一個人,柳遲遲差點尖叫出來,看清麵前的人正是黎苑中的貼身照顧她的一個丫鬟玉菡。
“四小姐,您終於醒了!”玉菡看到柳遲遲睜開眼睛,立刻驚喜地說道。
柳遲遲捂著還在砰砰亂跳的心髒,對著玉菡說道:
“你下次沒有我的吩咐,不準隨便進我的房間。”
不然她怕自己心髒病都要被嚇出來了。
玉菡愣了愣,福身應聲說是。
“去幫我打一盆水來,我要洗漱。”柳遲遲捏了捏眉心,昨晚考慮地太晚了。
“是。”
柳遲遲洗漱完,發現真的睡得有些晚啊,一起來就直接吃午餐了。
柳遲遲坐在椅子上,剛想說叫他們準備午餐,玉菡就匆匆走過來,對著柳遲遲說道:
“四小姐!侯爺夫人他們已經等了您一刻鍾了!”
聞言,柳遲遲一怔,她看著玉菡,玉菡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頭皮發麻,正準備求饒,就聽見柳遲遲說道:
“知道了,走吧。”
從黎苑走到餐廳也要走大約十分鍾,當柳遲遲到的時候,意味著已經遲到近半個小時了。
眾人坐在位置上,看著出現在門口氣喘籲籲的柳遲遲,柳遲遲掃了眾人一眼,朝著柳溥延屈了屈膝,說道:
“父親,我來遲了。”
柳溥延臉色已經完全沉下來,對柳遲遲也沒有了昨日的好臉色,不過他還是不忍心凶她,於是冷言說道:
“坐吧,以後早點起床,不要錯過早膳。”
天知道雲卉跟他說柳遲遲一直睡到午時,沒有給她請安,也沒有起來吃早膳的時候,他有多憤怒,沒有規矩!
這一次柳遲遲當然不會被安排在柳溥延的身邊,她坐在了五小姐柳芷霜的身旁,低垂著眼眸悄無聲息地用餐。
突然感覺到兩道目光,柳遲遲抬起頭來,正好看見柳家二少爺,柳溫瑜擔憂地看著她,見到她望過來,用唇語說道:
“父親最恨人不守時。”
柳遲遲笑了笑,沒有說什麼,她肩上的傷並沒有好,之前更是一睡一整天的。
吃完午膳,柳溥延率先回了書房,過了一會兒雲卉送了茶過來,將茶端到柳溥延麵前的時候,雲卉欲言又止地說道:
“侯爺……”
柳溥延掃了她一眼,淡淡地說道:
“有什麼直接說就好了。”
雲卉想了想,委婉地說道:
“四小姐剛剛從鄉下回來,吃了不少的苦,侯爺心疼她也是應該的,但是身為侯府的小姐,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府內不出去的,有些錯誤我們自己人可以容忍,但是如果是外人呢?他們會對四小姐說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