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茉莉,你是覺得我喜歡梁仲禹是嗎?”柳遲遲皺著眉頭,覺得有些不可置信,隻是她一向善於聽取別人的意見,很多時候,當局者迷。
“小姐隻是有點重視禹王殿下,不過也可能是你們是一邊的。”茉莉看柳遲遲的神色不對,連忙換了一種解釋。
柳遲遲皺著眉頭,她本來就頭疼地厲害,茉莉這麼一說,她又免不了要去多想,越想越覺得頭疼。
“我有點累了,先睡了,皇上那邊有什麼情況,你直接叫醒我就是。”索性不再理會,睡一覺,如果還解決不了就拉倒。
“是。”
沒有梁仲淵這條冰冷的毒蛇在身邊,柳遲遲睡地格外迅速,沒一會兒差點就要開始打呼嚕了。
天漸漸黑下來,外麵有人說是太子派來問柳遲遲有沒有醒的,皇上發燒了。
茉莉雖然不忍心叫醒柳遲遲,但是之前她就吩咐過,她輕輕地叫柳遲遲搖醒。
柳遲遲睜開眼睛,瞬間就清醒了:
“皇上出什麼事了嗎?”
“小姐,外麵來的人通報說皇上發燒了。”
柳遲遲嗯了一聲,掀開被子快速地穿衣服,連頭發都沒有梳,穿上衣服就走了出去。
外麵燈火通明,柳遲遲難受地眯著眼睛朝著皇上營帳的方向走過去。
“皇上發燒多久了?”柳遲遲問來的禦醫。
“不到一刻鍾。”
柳遲遲不再詢問,正常的術後反應是會發燒的,那是身、體的正常反應,但是如果高燒不下,也是極為危險。
或許是之前柳遲遲說營帳內不要留有不相幹的人,這一次營帳內隻有梁仲淵及禦醫。
“遲遲!”梁仲淵一眼就看見柳遲遲,她頭發都沒有束,披散在身後,步伐快速地走過來,發尾發揚,麵容沉靜篤定,身上有瑩瑩的白光。
“殿下。”柳遲遲隨口應了一聲,趴在床邊,她看著不一樣的床單,轉頭看向張禦醫,問道,“你們換過床單了?”
“是,裏裏外外都換了一遍,怎麼了嗎?”張禦醫緊張地問道。
“做地很好,去拿酒、毛巾來。”柳遲遲手背放在皇上的額頭,果然一片滾、燙。
然後她又掀開衣服,傷口沒有崩開,縫合處也沒有血滲出,她舒了一口氣,說道:
“正常的表現,等會拿毛巾沾著酒擦全身降溫,隻要傷口沒有崩開,體溫降下來就沒事。”
“遲遲,父皇什麼時候能夠醒?”
“這個問題我也不是很確定,我摸過皇上的腦袋,並沒有發現腫塊、傷口,我詢問了在場的人,他們也說皇上沒有傷到腦袋,之所以會昏迷恐怕是失血過多,這種時候也隻能等皇上自己醒過來了。”這裏什麼儀器都沒有,她的眼睛不是X光,很多時候隻能夠模糊地判斷。
“是不是父皇不醒,就不能回晏城?”梁仲淵問道。
“恩,不宜顛簸。”
酒很快過來,柳遲遲拿過幹布,用酒浸濕了,開始給皇上擦臉,一邊擦一邊說道:
“像這樣反複擦拭全身,一直到體溫降下去就行,這次雖然出血量很多,但是好在沒有傷到內髒。”
有禦醫接過柳遲遲手中的布,柳遲遲退到二線,坐在椅子上,一臉的疲倦。
梁仲淵給張禦醫使了一個眼色,張禦醫連忙走過來,說道:
“柳姑娘,我給您診一下脈吧。”
梁仲淵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,說道:
“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張禦醫每一次給柳遲遲診斷,都覺得她馬上就要死了,但是每一次都看到她活得好好的,就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,是他不知道的。
“柳姑娘,您自己的身、體,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。”張禦醫無奈地說道。
柳遲遲收回手,笑著說道:
“不礙事的,就是有些累了。”
“你可有一次解決的辦法?”梁仲淵問道,血首烏之毒,今天張禦醫已經跟他講過了,世界上根本沒有解此毒的辦法。
但是柳遲遲畢竟是南門雪的女兒,她還有一本《醫藥寶典》在手上,指不定她有什麼辦法,不管是什麼辦法,他一定會去辦到。
柳遲遲搖搖頭,說道:
“暫時沒有。”
張禦醫悄然離開,梁仲淵坐在柳遲遲身邊,烏黑的頭發襯得柳遲遲的臉愈發小,左臉頰的一半都被紅斑給遮住,隻是她的眉眼太過明媚,總是讓他忽略了那份殘缺。
“如果有一定要跟本宮說,刀山火海,我都給你找來。”
“多謝殿下。”
“不必跟本宮客氣,你是本宮的太子妃,這次你救了父皇,等父皇醒了,你便是大功臣了。”梁仲淵幫她有些淩亂的頭發理順,對於這個太子妃,他真是越看越順眼。
“我不想當大功臣,隻是不想讓殿下擔心罷了。”柳遲遲啞著嗓子,語氣慵懶,沒有一絲的諂媚逢迎,坦坦蕩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