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遲遲不明所以,她看著呂容蔓,說道:
“我從來不做逃兵。”
說完她就一愣,梁仲禹的話。
他說過要教自己,潛移默化之中,自己的一些處事格調跟他極像,現在連話都一樣了,唉,遲遲啊,你也淪陷地太快了。
柳遲遲活動了一下手腳,突然想到了什麼,轉身看著呂容蔓,問道:
“她這次打了我一下,之後我所有打她的,都算是正當防衛,你們應該不會追究的噢?”
呂容蔓:“……”
第二次進房間,柳遲遲顯然謹慎了許多,她站在門口,虛張聲勢道:
“你要是再敢往我身上丟東西,別說生孩子,你連自己的後事都安排不了。”
呂容蔓知道自己的嫂嫂脾氣很暴躁,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上,特別地火爆,家裏人都讓著她,但是柳遲遲可不是家裏人啊,她也是文成侯的掌心明珠,捧在手裏怕摔了,含在嘴裏怕化了。
而且太子也很重視柳遲遲,關鍵是突然來的天下糧倉的掌權人跟柳遲遲關係也很好啊,她家嫂嫂真的完全開罪不起柳遲遲啊。
她請了柳遲遲來,隻是想要讓她幫忙試一試,並不是要讓她受傷了,現在這幅樣子,讓她如何跟侯爺、太子交代啊!
“柳小姐,先讓我進去吧。”呂容蔓拉住她勸阻到。
柳遲遲估摸著裏麵的女人應該不會在丟東西了,擺擺手,說道:
“傷都傷了,你的臉蛋這麼漂亮,別被砸了。”
柳遲遲踹開門以一種進土匪的氣勢,衝進了房間。
她以為房間裏麵隻有一個人,結果看見一個男人站在一旁,正冷眼瞧著她,不過看到她臉上這副慘樣,不禁怔了怔。
“哥哥!你怎麼不攔著嫂嫂!她砸到遲遲了!”呂容蔓看見自己哥哥竟然也在房內,立刻出聲說道。
“遲遲?”呂湛皺了皺眉頭,然後才看著呂容蔓,問道,“文成侯的四女兒?”
“你們兩誰看病啊。”柳遲遲站在一旁慢悠悠地問道,所有人都看著她半張臉上的血,隻有她自己漫不經心,毫不在意的樣子。
“我不要看病!”一直躺在床上的女人尖叫道。
呂湛看了一眼柳遲遲,眼中流露出厭惡的神色,然後立刻跑到床邊,將女人抱在懷中,輕聲地安撫道:
“好好好,不看就不看,我們以後再也不看病了。”
“哥哥……”呂容蔓無奈地叫道,不知道多少名醫也是這樣,還沒有開始問診就被趕了出去,這一次更過分,直接砸到了柳遲遲。
“好了!你們一定要逼瘋她才肯罷休嗎!你們這麼想要孩子怎麼不叫父親再生一個!如果再逼我們,明日我就帶著婉兒離開晏城!”呂湛朝著呂容蔓喝到。
柳遲遲看著呂湛,覺得沈冽真是喪良心的好哥哥,好脾氣的男人啊。
“那我們走吧。”柳遲遲說道。
呂容蔓被罵得眼圈泛紅,家裏所有人都在為了嫂嫂不能生育的事情操心,唯獨他們兩人,像是渾身長滿刺,要刺傷每一個人。
“好,我們走。”呂容蔓滿心的委屈,拉過柳遲遲的手朝外麵走去。
然後就聽見柳遲遲輕飄飄的話落在:
“反正沒幾天就會死,現在治了也不白治。”
床上的呂湛頓時身子一僵,柳遲遲隻感覺到身邊一陣風勁猛地吹過,她被風迷了眼,再次睜開的時候,呂湛麵色不善地站在她麵前,伸手抓住她的手臂,語調陰沉地說道:
“你說什麼?”
“她病入膏肓了,你看不出來嗎?”柳遲遲道。
“說清楚。”
“哦,我瞎說的,哎喲,容蔓,我頭疼。”柳遲遲扶著額頭,演技拙劣,都砸了有多久了,血都幹了,現在開始喊疼了。
“說!清!楚!”呂湛把要走的柳遲遲一把抓回來,因為呂湛的力道太大,柳遲遲被扯得重心不穩,朝著一旁摔去。
她皺著眉頭,沒有絲毫猶豫,從腰間摸出三枚金針,如此近的距離,她沒有一針虛發。
呂湛頓時僵硬在原地,當他嚐試著動一動,發現動不了,而且身體內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感,他才明白,自己著了柳遲遲的道。
柳遲遲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,她揉了揉手臂,看著雙眼冒火的呂湛,想了想,伸手啪的一巴掌,用力地直接甩在他的臉上。
柳遲遲的動作很幹淨利落,出手分分鍾不留餘地,力道反震地她手掌疼。
“你的女人用杯子砸我,打你一巴掌算是還了。”
“你敢打阿湛!”躺在床上的女人尖叫著從床上爬起來,朝著柳遲遲衝來,好似要撕了她一樣。
簡直就是街上的潑婦。
呂容蔓連忙拉過柳遲遲,她著急地攬著女人,喊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