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遲遲覺得晏城的百姓真的很八卦,為什麼自己受傷的事情,他們都知道了。
她黑著臉,看著呂家兄妹,真是尷尬到了極點。
“茉莉,準備藥,去丞相府!”
呂湛猛地看向柳遲遲,隻看見她纖瘦的背影,他腦海中浮現那天柳遲遲對他們說的那番話,她說她很失望,她帶著誠意來給他們醫治,但是卻被他們用那麼不尊重的行為對待。
方靜修在聽了他們跟柳遲遲之間發生不愉快的事情之後,想了想,篤定地說:
“她一定會來的,四小姐可是一個很熱愛生命的人啊!”
柳遲遲帶著藥,跟呂家兄妹坐馬車去丞相府,一路上馬車飛馳,柳遲遲差點飛起來。
“慢點,我頭暈。”柳遲遲臉色蒼白,緊緊抓住椅子,說道。
呂湛看了她一眼,立刻朝外喊道:
“慢一點!”
馬車頓時平穩起來,柳遲遲舒了一口氣,她靠在車廂裏,閉著眼睛調息。
來到丞相府,呂湛迫不及待地下了車,呂容蔓也率先下了車,兩人伸手準備扶過柳遲遲,柳遲遲搭在呂容蔓的手上跳了下來,然後順手去扶了身後的茉莉。
她整了整頭發,說道:
“走吧。”
來到屋內,柳遲遲看著站了一排的大夫,有她認識的,也有她不認識的。
張禦醫跟方靜修率先走了上來。
“柳小姐。”
“這麼巧。”柳遲遲笑道。
看來是真的走投無路了,不然也不會跪下來求她了。
她來到床邊,看著躺在床上形容枯槁,毫無血色的女人,歎了一口氣,伸手拉過女人的手腕,指尖虛弱飄浮的脈搏,幾乎證明這個女人將要不久於世。
“不知張禦醫跟方大夫診治結果如何?”柳遲遲放下手,轉身看著兩人,問道。
兩人相視一眼,無奈苦笑,道:
“藥石罔效。”
呂湛聽到這話,整個人都晃了晃,呂容蔓連忙扶住他,短短一天一夜,哥哥整個人簡直丟了魂魄一樣。
“二位可能可曾聽說過有一帖藥,名為上清駐顏丸?”
“您說的可是莊懿夫人研製出來的那味藥丸?!”張禦醫比方靜修率先反應過來,驚呼道。
柳遲遲點點頭。
“您還有藥方?莊懿夫人不是宣稱藥方遺失,無法再炮製了嗎?”
“家母之後用時兩年時間,重新研製了上清駐顏丸,隻可惜當時她身患重病,無法再替人醫治了。”
張禦醫頓時一陣唏噓。
“如果有上清駐顏丸,可能還有一救,隻是少夫人憂思鬱結,經絡不通,藥效恐怕難以發作。”
“經絡不通這個是小問題而已。”柳遲遲自信地說道,比起她基本照抄她老娘的醫術,她的針術是不輸於她修複術的技能。
“我們倒是忘了,柳姑娘一手針術早已出神入化了。”方靜修笑著說道,當初三針就止了血,這樣的實力,哪裏需要他們來擔心啊。
他們現在站在這裏,無非也就是想看看柳遲遲準備怎麼醫治,每次她都能帶來驚喜。
呂湛站在一旁,聽見他們這麼討論心情跌宕起伏,幾乎連呼吸都不能控製了。
他拳頭緊緊握起,等到他們聊完了,啞著嗓子,問道:
“柳小姐,是否可救?”
柳遲遲轉頭看著他,淡淡地說道:
“如果三日前就讓我醫治,會更加簡單,現在也可救。”
然後她看著這一屋子的人,說道:
“容蔓跟茉莉留下來,剩下的人都出去。”
“不行!我也要留下來!”呂湛立刻說道,他不能再外麵等著,他會死的。
柳遲遲看了他一眼,沉吟片刻,說道:
“你可以留下來,但是我不讓你說話,你就閉嘴,一點聲音都不要發出來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方靜修跟張禦醫倒是有些遺憾,未能有機會親眼看見柳遲遲施針,雖然看見過柳遲遲施針的片刻,但是現在要疏通一個人渾身的經絡,這樣的針術,錯過真是可惜啊。
一個時辰之後,柳遲遲從房間裏走出來,進去的時候神清氣爽,出來的時候,整個人汗涔涔的,有一些脫力的樣子。
茉莉扶她出來,呂容蔓隨後跑出來。
“遲遲,謝謝你。”
“還要在來三次才能醒過來,先別急著謝我,如果你有空的話,麻煩去給我弄一些吃的來,餓死了……”柳遲遲坐在椅子上,懶洋洋地說道。
方靜修早就跑到她身邊來了,眼巴巴地瞧著她。
“方大夫,萬藥坊最近很閑噢?”柳遲遲笑著打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