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熙靈中意禹王殿下!”
柳遲遲手摸上金針,她丈量著自己跟熙靈郡主之間的距離,揣度用三針封住她死穴的幾率有多大。
而在場的宗室官員聽到這話,有一種風好大沒聽清的錯覺。
方才真的是念到了“禹王殿下”這四個字嗎?難道不是他們聽錯了,其實說的是太子殿下?!
這句話的威力實在是大,以至於整個正殿一片寂靜。
然後梁仲禹冷漠至死的聲音無比清晰地響起:
“本王拒絕。”
眾人再次一片寂靜。
唯獨沈家的人相視一眼,然後隱晦地看向坐在梁仲淵身旁的柳遲遲。
柳遲遲的臉色也很不好看,她垂著眼瞼,臉色慘白,頭上的步搖零零落落。
“放肆!”梁燁率先反應過來,梁仲禹這樣絲毫不留情麵的拒絕,簡直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越國的臉上。
關鍵是,這十年來,他們梁國一直居於越國之下,每年都要給越國繳納金額龐大的歲幣,梁仲禹這樣,越國若是一個不開心,直接對梁國開戰,梁仲禹擔待得起?!
梁仲禹瞥了一眼梁燁,冷哼了一聲,沒有在說話。
熙靈站在台子上,身上還穿著跳舞時的衣裙,她以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,梁仲禹至少不會把話說得那麼絕,結果……並沒有什麼區別。
“郡主,我梁國還有很多青年俊才,你不妨再挑選挑選?禹王就坐輪椅,恐怕……”皇後溫柔地說道。
任誰都看得出來,這禹王殿下可配不上越國的小公主,而越國有心要聯姻,他們自然也樂得接受。
“不!我就喜歡禹王殿下!”
眾人:郡主,你是什麼時候瞎了眼?不要放棄治療啊郡主!
“不知道是何原因呢?”皇後看著熙靈郡主的眼神,像是在看一個傻子,多漂亮的小姑娘啊,年紀輕輕瞎了眼。
“十二年前,禹王殿下救了我一命,無以為報。”熙靈郡主朗聲說道。
眾人這才恍然,十二年前啊,梁仲禹那個時候風光正盛,聞名天下的少年將軍,百戰百勝,風姿卓越,那個時候的確是人見人愛,花見花開的。
但是不管怎麼說,也過去十二年了,這個郡主的毅力,實在是令人歎服!
不過畢竟是救命之恩,郡主那個時候年紀還小,被當年的禹王殿下風采所迷,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現在這麼執著,又是為了什麼呢?
眾人百思不得其解,隻能齊齊看著熙靈郡主,祈求一個答案。
“本王救了那麼多人,難道都要嫁給本王?笑話。”梁仲禹的說辭跟之前哄柳遲遲的話一樣,真是笑死了。
這個郡主也是自作多情。
“禹兒,不得放肆。”梁燁再次提醒道,這些年他一直對梁仲禹持一種放任不管的態度,整個晏城的百姓都在罵梁仲禹,他也權當看不見。
但是其實他們父子的關係還算是不錯的,說是放任不管,其實也是一種保護的態度,當年他力保了梁仲禹,但是民情民怨,就算他身為天子,也是無能為力。
“我知道禹王殿下還不喜歡我,不過沒有關係,熙靈懇請皇上,讓我住進禹王府,半個月的時間內,若是殿下還是這樣的決定,那熙靈無話可說,當即回越國。”
人群中不由地響起幾道抽冷氣的聲音。
柳遲遲一雙眼睛漠漠地看著熙靈郡主。
“禹兒,你看如何?”梁燁突然問梁仲禹。
梁仲禹看也沒有看熙靈郡主,再次拒絕道:
“不好。”
俞泓煊眉頭緊??皺起,越國尊貴的郡主不是可以任人再三羞辱的!
“皇上!”俞泓煊在梁燁說話之前率先開口說道,他看了熙靈郡主一眼,然後又看向坐在輪椅上的梁仲禹,十年前梁仲禹是怎麼樣的風采他也隻是略有耳聞,而他是在五年內坐上外姓王爺之位的。
現在他看見的梁仲禹,病態、虛弱,右眼至耳根的傷疤讓他看起來麵目稍顯猙獰,眉宇間濃烈的戾氣,這樣的男人,不是熙靈郡主可以掌控的。
但是既然熙靈郡主都說了,那他也不好視若無睹了。
梁燁連忙看向俞泓煊,低聲地說道:
“煊王爺,禹兒太久沒有應對過這樣的場麵了,我代他應下了。”
柳遲遲坐地離皇上近,所以聽見了他們之間的對話,聽見梁燁這樣軟弱的語氣不由地眉頭一皺,這梁燁也忒軟弱了。
他把所有的強硬都給了梁仲禹,還用了一種兩麵三刀的做法,她很不齒。
“禹兒,這些天郡主就住在禹王府,不可怠慢了郡主。”梁燁朗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