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遲遲歎了一口氣,說道:
“薛齊睿,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很容易變,有很多東西,也不會變,一個人的本質,你覺得多長時間會變一次呢?”
薛齊睿神色微暗,他深吸了一口氣,說道:
“這也掩蓋不了當初你……”
“是,或者你寧願當初柳芷霜跟吏部尚書的二兒子成親?這樣你就開心了是嗎?你到底有沒有腦子,當初柳芷霜瞞著你的事情,你權當沒有看見是嗎?”
“那你也不應該這樣……”
“我為什麼不應該?我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,你們的幸福與否,於我何幹,如果當初不是柳芷霜懷孕,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連呆都呆不到一起,更別說給你一個機會了!”柳遲遲厭惡地說道。
她很煩這種一根筋的傻逼。
“原本你們可以帶著我的祝福滾,是你們自己堅持不下去的,你知道柳芷霜一共找了我幾次嗎?你知道我給她多少銀兩嗎?”
“既然你要幫我們,為何還要設一年的那個賭約?又為何不告訴霜兒?”薛齊睿咬著牙,還是不甘心。
“薛齊睿,你知道你自己的弱點在哪裏嗎?”柳遲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勾唇微笑,“容易被感情蒙蔽了雙眼,我覺得柳芷霜配不上你,想讓你親身體驗一下,結果你現在來質疑我,而非反省自身。”
薛齊睿不說話,他跪坐在地上,聽著柳遲遲的話,心亂如麻。
“第一次,我找你,是想讓你看看柳芷霜如何兩麵三刀,一邊去相親,一邊把你當姘頭養;第二次在你們離開之前,我給你的一句話,是想要看清楚,拋開富裕的環境,柳芷霜留給你的,是怎麼樣的一顆心。
現在,我很明確地告訴你,薛齊睿,你應該清醒一點,不要在沉湎於過去所謂的甜蜜之中,柳芷霜打了你們的孩子,回到了侯府,重新當起了她養尊處優的五小姐,你一無所有,秋試落榜,狼狽不堪。
再者,除了第一次是我主動找上你的,剩下的,都是你們自己選擇來找我的,我逼你們了嗎?這一切難道不都是你們自己造成的嗎?難道真的指望我送佛送上西?你哪裏看出來我是一個善人了?
人善被人欺,這句話你不知道?”
柳遲遲的話像是一把刀,不顧一切地撕開他精心編造起來,安慰自己的謊言,然後逼得他承受這一切。
包廂裏死一般的寂靜,柳遲遲看了他一眼,然後自顧自地喝茶。
不知過了多久,柳遲遲都喝了三杯茶了,薛齊睿重新跪好,眼神淩如霜。
“四小姐,不知您是否還願意收我這條狗?”
柳遲遲眉梢一挑,她道:
“你可不是狗,你是活生生的人,我想要收你為己用,但是並不希望你丟了自己的風骨,如果你願意,你之前所想要達到的,我都會幫你,一如從前我相信你的,我覺得你日後必成大器。”
薛齊睿聽到柳遲遲的話,心神頓時一震,他仰視著她,笑問:
“主子真的這般相信我?”
“自然,我很少看錯人,從一開始,我就很看好你,當然,日後你如果想要奪回柳芷霜,我覺得還是有機會的。”柳遲遲抿唇微笑。
薛齊睿眨了眨眼,沒有說話。
“今年的秋試你給我好好準備,沒有中榜就回去種地吧,算我看走了眼。”
“自然不會讓主子失望。”薛齊睿信誓旦旦地說道,去年如果不是因為柳芷霜那件事情,他也不會因為心神不寧而導致考試嚴重失誤。
“等會你就聽掌櫃的安排,其餘的事情你都不用管,你現在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,等你有了功名,才能幫到我,我很需要你的幫助。”柳遲遲扶起他。
“主子,您的脖子,是被誰掐的嗎?”薛齊睿低頭看著柳遲遲的脖子,看起來很嚴重啊。
“恩,日後你有出息了,記得保護我。”
薛齊睿一聽,頓時生出一副對柳遲遲的保護欲,雖然主子很強大,但是身子單薄,看起來真的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。
拋下了成見,薛齊睿覺得柳遲遲不是一般人,手段幹淨利落,話語直擊人心。
柳遲遲從包廂出去,徑直去了隔壁,隔壁呂容蔓點了幾盤點心,正吃得開心,看見柳遲遲,說道:
“遲遲,你快來吃東西,今日出門還沒有吃東西呢!”
柳遲遲讚歎:
“容蔓,你可真是小天使。”
“小天使是何意?”
“就是誇你善解人意,人見人愛。”
柳遲遲拿起點心填飽肚子,決定陪呂容蔓去首飾店瞧一瞧。
呂容蔓帶她來到京城有名的首飾店花容月貌,一進去,店員就熱絡地圍了上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