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芷霜抬頭,看見薛齊睿正站在她麵前,然後伸手接過她原先準備被小二的鐲子。
“這個鐲子先抵押在我這裏,等五小姐拿了錢,再來找我拿。”薛齊睿低頭看著手中的鐲子,上麵還殘留著餘留的體溫。
柳芷霜站起來,說道:
“薛大人,這個手鐲少說也值三十兩,用來抵二兩銀子,應該算不得吃虧吧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薛齊睿盯著她,柳芷霜的視線卻落在了別處,她的神情那麼無所謂,看起來討厭極了。
“就是這個鐲子二兩銀子賣給你了。”柳芷霜深吸了一口氣,瞥見原本跟薛齊睿坐在一張桌子上的姑娘朝這邊走過來。
柳芷霜隱約認出了她,好像是吏部尚書家的小姐。
“薛大人!”郭小姐走過來,用打量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,她笑著問道,“薛大人認識柳小姐嗎?”
“你們認識?”薛齊睿問道。
“那是自然,文成侯府的五小姐,我當然認識,隻是這段時間以來,柳小姐好似沒有再出來聚過了。”郭小姐笑著說道。
柳芷霜扯了扯唇角,當初她跟一個男人私定終生的事情早就在圈子裏麵傳開了,隻是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,如今看到郭小姐好似很青睞薛齊睿的樣子,她忍不住覺得好笑。
“聚嗎?郭小姐好似也沒有請過我,怎麼能說我沒有出來聚?”柳芷霜淡淡地說道,她的聲線平穩,語氣帶了幾分傲然,她還能被這個人給欺負了不成。
郭小姐頓時微微尷尬,她說道:
“那下次……”
“不過平日裏,我四姐身子不好,我要留在侯府照顧她,也沒空出來聚。”柳遲遲打斷她的邀請,直接地說道。
她整了整衣服,說道:
“時間不早了,不打擾二位了。”
柳芷霜離開了酒樓,走出酒樓的時候,她的氣就泄了,她方才甚至不敢去看薛齊睿,她扯了扯嘴角,如果讓四姐知道她這麼慫包,指不定又要被訓了。
她看著空空如也的手腕,無奈地搖搖頭,抬步朝著侯府走去。
回到侯府之後,柳芷霜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拿著銀子去找薛齊睿要手鐲,結果不是她去找薛齊睿,而是薛齊睿找上了門。
柳芷霜收到消息匆匆趕到黎苑的時候,隻見她四姐坐在椅子上,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臉上頓時爆紅。
她立刻從懷中掏出二兩銀子,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,沉聲說道:
“薛大人還真是空閑,為了二兩銀子就願意走一趟侯府!”
“霜兒,你說什麼呢?齊睿是來找我的,什麼二兩銀子?”柳遲遲奇怪地問道。
“啊?”柳芷霜看向薛齊睿,看到他無奈地一笑,說道,“五小姐難道忘了嗎?是你告訴我,把鐲子賣給我的,我怎麼會再找你要錢呢?”
柳芷霜:“……”這就很尷尬了。
柳芷霜匆匆地跑進來,又忙不迭失地離開,柳遲遲看著薛齊睿,笑著說道:
“其實你跟霜兒完全可以重新在一起啊,反正又沒有人反對,現在整個侯府,基本都是我說了算。”
“再說吧。”薛齊睿有些煩躁地說道。
“噢,那等到霜兒嫁人了,你可千萬別後悔,近些日子,三夫人已經托我叫我給霜兒物色夫婿了,霜兒雖然說不願意,但是我想隻要我開口,她也沒有什麼不願意的。”
“主子,您能不能別鬧了……”薛齊睿無奈地說道,是要玩壞他嗎?
柳遲遲歎了一口氣,說道:
“你們都是成雙成對的,我相公又不在我身邊,連開個玩笑都不行。”
柳遲遲的生活非常無聊,一轉眼就到了除夕夜,梁越邊境捷報傳來,禹親王與文成侯首戰告捷,越國連退十裏,我軍士氣大漲。
梁燁聽到這個消息之後,大喜,禹親王戰神之名重新流傳開來。
柳遲遲今年沒有進宮赴宴,柳溥延都不在,她也懶得去,這麼一呆,就到了元宵節,柳遲遲被柳芷霜跟茉莉拖出去逛街,街上滿是彩燈,方靜修接到柳遲遲的傳信,來與她彙合,柳遲遲整個人包裹地嚴嚴實實的,而且手上還有一個暖爐,簡直就是肥了一大圈。
“方方啊,我不懂,為什麼有人會覺得呆在溫暖的房中無聊呢?”柳遲遲歎了一口氣,非常絕望地說道。
方靜修麵無表情地看著她,說道:
“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,麻煩記得來萬藥坊坐診,你說好要在禹親王回來之前都坐診的呢?你這個大騙子。”
“從侯府去萬藥坊的路實在是太遠了,我冷地慌。”柳遲遲認真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