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麼?!你不是裴煒的兒子!你是柳溥延的兒子!”南門禧尖叫著問道。
“我母親愛我父親,我自然是我父親的親生兒子,如果不是你,我們父子早就團聚了,我又怎麼會認賊作父十多年!
你對我的恩情,在之前很多次,我跟我姐姐已經全部都還給你了,這一次,你挾持我的姐姐,唔,用的是右手是嗎?”
裴嘉樹手腕一轉,手中劃出一柄匕首來,然後徑直插入南門禧右手之上,南門禧痛呼一聲,終於神色驚恐地看著裴嘉樹。
“不,你不是嘉樹,你是誰?!”南門禧淒厲地喊道,裴嘉樹應該是乖巧聽話的,決計不是麵前這個神色冷漠狠辣的少年。
她微微晃神,什麼時候,她的嘉樹被人換掉了?
柳遲遲拉起裴嘉樹,裴嘉樹順勢抽出匕首,匕首上一滴血都沒有,他放入刀鞘,低頭的時候,眉宇間的神色竟然跟梁仲禹極像,無往而不勝的堅毅。
她心間欣慰,她看著被人死死壓在地上的南門禧,血不斷的從她手臂上的傷口流出來,沒一會兒她就臉色慘白了。
柳遲遲拿出金針,給她止血,南門禧看著她,好半晌才哽咽地喊道:
“遲遲。”
裴嘉樹是柳溥延的兒子,那麼南門雪跟裴煒,就柳遲遲這麼一個女兒,她當初為了保護裴嘉樹,不知多少次將這個唯一的女兒推了出去……
南門禧看著柳遲遲的眉眼,有南門雪的絕色傾城,也有裴煒的幾分味道。
柳遲遲抬起頭來,朝南門禧一笑。
南門禧心中頓時大喜,她抽著冷氣,說道:
“遲遲,以前的事情……”
“相公,她跟著裴煒的時間不短,指不定能夠從她的口中撬出什麼消息來。”柳遲遲站起來,退了一步,跟裴嘉樹站在一起,譏誚地看著南門禧。
南門禧眼中的喜悅因為柳遲遲的話飛快的消散,她心中悲戚,是啊,柳遲遲對她的好感,早就敗完了,這個時候無論她說什麼,柳遲遲都不會再原諒她了,還有裴嘉樹,十幾年的陪伴成長,現在竟然生生地刺了一刀。
南門禧整個人都絕望了,她這一生,到底在做什麼呀!
梁仲禹讓人把南門禧拖下去,他看著地上一灘血跡,眉頭皺得緊緊的,上前將柳遲遲抱在懷中,說道:
“我們去客房睡。”
裴嘉樹也漠然地轉身,如果不是他捏著匕首的手緊了緊,表麵上還真是看不出他心緒波動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他不能在心軟了,他姐姐差點被南門禧傷了。
“嘉樹,跟我來一下。”申屠政卿永遠清朗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。
裴嘉樹跟著申屠政卿去了他的書房。
“坐吧。”申屠政卿笑著說道。
“申屠大哥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?”裴嘉樹問道。
“自然是有的,那個時候你姐姐月份大了一些,你姐夫擔心地不得了,什麼事情都不讓你姐費心,所以你姐姐讓我看著你,有些話,她沒有時間跟你說,我來說也行。
嘉樹,心有憐憫不是壞事,人本就是心軟的,強大如你姐姐,她心軟的時候比你多了去了,你亦不用覺得愧疚,一個人的壞無法抹除,好也沒有辦法抹除,隻是來這世間,人各有命,旁人插手不得。”
申屠政卿的聲音在這間暈著沉香木味道的書房中響起,所有的躁動跟不安全部被推出心中,此時此刻,他比之前都要更加強大。
而此時,呂容蔓與沈戎終於到了晏城,沈冽跟呂湛在門口接寶貝妹妹,然後就看到了他們兩個傻妹妹再逗一個孩子。
“戎兒。”
“容蔓。”
兩人上前,視線撇過一旁乳娘抱著的小孩子身上,兩人頓時眼前一亮,好生漂亮的孩子!
“哥,快來看,這個是遲遲的女兒!”沈戎拉著沈冽興奮地說道。
“什麼?!”沈冽雙眸頓時瞪大,柳、柳遲遲的女兒?!
呂湛也立刻上前,這麼一說,他們發現這個孩子還真的有點向柳遲遲跟禹親王,他們的女兒,怎麼會被呂容蔓跟沈戎帶回來?
沈冽看著身後一大串保護的人,各個都是最頂尖的高手。
“聽說墨擎大哥已經率兵去越國了,想來遲遲怕孩子出事,所以把孩子先送回來了。”沈冽說道。
呂湛點點頭,他已經順勢抱過了孩子,他是當父親的人,所以抱孩子的手法十分熟練,他抱著懷中軟軟的孩子,心中感慨萬分,那個纖瘦辛苦的小姑娘,現在已經做娘了呀!
按照道理梁安書要被皇室的人接去的,但是皇室的人,咳咳,太後就是他的姐姐,所以呂湛十分強勢地抱著梁安書回了丞相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