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月一晃就過去了,我的傷也徹底好了。
程淩風今天異常的興奮,每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,總算是等到了今天。
趙飛燕和許天奇二人的行李,把後備箱都塞滿的,連多裝一瓶水的空間都沒有。
我提著行李,憤怒地道:“幾個意思?這是要把我踢出團隊嗎?”
趙飛燕從副駕駛伸出了腦袋,道:“你又不和我們一路,你的行李自己拿唄!”
許天奇從駕駛位伸出頭道:“就是,師傅,我們去趕飛機,你是坐綠皮火車,都不順路。你的行李還是自己拿吧!”
自從趙飛燕和許天奇跟程淩風學本事後,兩人就結成了同盟,平日裏陰陽怪氣的損我,說我沒天賦,學東西慢;在我外出的時候,他們居然開小灶偷吃,最離譜的就是好吃的一口不給我留。
這三個月來積壓的怒氣,在這一瞬間爆發。
我伸手抓著車門,將行李箱扔到了後排座位上。我可不管車椅是不是真皮的,我現在很生氣,沒有理智,什麼都不管了。
“我的行李交給你們了!要是丟了,我會讓你們知道,為什麼秋天的花比夏天的花還紅。”
我用力地關上車門,車門發出一聲悶響。
許天奇和趙飛燕就像是沒有聽見,一句話都沒有。我生氣了,這兩人居然假裝不知道,還對我冷暴力。
就在我要和他們理論的時候,許天奇一腳油門,我就隻能聞汽車的尾氣。
許天奇也被趙飛燕帶壞了,我這個做師傅的,一點權威沒有。
他們消失在了小巷尾,我背著雙肩背包,孤獨地向公交站台走去。
平日裏還有小花能安慰我受傷的心靈,今天卻不行。
無論是坐火車還是飛機,小花都沒法正常上車,為了讓小花少受一點罪,便以空運的形式前往目的地。
我今天成了孤家寡人。
我也想和他一起坐飛機去,畢竟飛機隻要三個小時就能到目的地,火車要坐一天一夜。
隻要進入幽閉的空間,我就會全身緊繃,呼吸急促,恐懼害怕的情緒就會一股腦的湧上來。
坐飛機的三個小時,我真怕自己死在飛機上。
這是我的秘密,我並不打算告訴許天奇他們。所以我想了一個絕佳的借口,坐火車是為了欣賞沿途的風景。
坐綠皮火車的提議,遭到了許天奇他們的重重反對。
許天奇不想受罪,坐綠皮火車,哪怕是臥鋪也很難受。
趙飛燕則認為綠皮火車不符合她的身份,她是千金大小姐,坐飛機,不是頭等艙都是對她的褻瀆。
程淩風就更不用說,他心急如焚的想去桃溪村,我卻在路上耽擱一天一夜,還說看風景這樣的理由,他沒當場把我超度,已經是雅量了。
小花沒有發語權。小青無所謂,但她選擇站在人多的那一邊。
在車站,想到這些事情,就來氣,這幫人,怎麼能不體諒我呢?我是那種耽誤行程的人嗎?
我是有苦衷的啊!他們怎麼就不能像無言一樣體諒我的苦衷呢?怎麼就不能像無言一樣,無條件的信任我呢?
當我想到這裏時,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——無言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