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小豪的世界如鏡子一樣破碎,一塊接著一塊的碎玻璃落下。
我的意識回到了本體,猛然從夢中驚醒,驚恐地看向四周。我的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打濕,頭發也像是剛洗過似的。
我抓起床頭的礦泉水,大口的喝了起來。原來都是一場夢,虛驚一場。
隻是這個夢太真實了,完全不像夢。
突然隔壁喧鬧起來。
“哇!大師,你算的真準,一點不帶差的。”
這句話和我在夢中聽見的一模一樣,我的心頓時到了嗓子眼。我在心中祈禱,別玩我啊!
對麵的喧鬧聲越來越大,我大著膽子,站了起來,向隔壁走去。
正好看見乘警和穿著醫生衣服的人聯手行動,控製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。乘警按住了中年人,醫務人員在給他打鎮定劑。
很快,中年人沉沉地睡去。醫務人員和乘警將中年人抬走。
車廂內的喧鬧才小了些。我坐在過道的椅子上,聽著眾人的閑談。從他們口中的得知,這個中年男人是個精神病,總以為自己是前知五百年,後知五百年的神仙。
隻要和人聊天,就會談論手相,非得說對方是大魔王,還要殺了對方,改變未來。
中年人本該關在特殊車廂,沒想到在轉移途中逃到了臥鋪車廂。
眾人都說還好乘警反應迅速,醫務人員配合也好,大家這才虛驚一場。
我看著窗外飛退的景色,長長出了一口氣。這哪裏是虛驚一場,整列火車的人,都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。
我心有餘悸,就是下了火車,也恍恍惚惚地,腦子都不太清醒。
當我走出車站,感受到秋風的蕭瑟,我的腦子這才清醒。
清醒之後,我就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,我真是太白癡了,居然把雙肩背包忘在了火車上。
我的手機,銀行卡,身份證,錢包等等重要的東西全部丟了。
此時是淩晨,我想進車站找背包,卻被外出的人潮往外推。
後來,我去找了車站負責人員,他們告訴我火車上沒有看見背包,背包可能被其他乘客拿走了。
我走出了車站,人都傻了,打電話給許天奇,他手機居然關機。
茫茫夜色之下,身無分文的我,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,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。
我坐在火車站外的台階上,不停地輕輕抽自己嘴巴子,不敢用力,怕把自己打疼了。
真是蠢啊!背包都能忘記拿,我怎麼能蠢到這個地步。
就在我悔恨時,有人走到了我的身邊,道:“帥哥,住旅館嗎?有小妹妹,都是十六七的學生。”
我身無分文,你讓我住旅館?我恨不得抓著對方暴打一頓。還是十六七沒成年的學生,真不怕被抓起來槍斃啊!
我連忙揮手把人趕走,不一會兒又過來一個女人,三十來歲。
我隻想找個安靜地地方休息,怎麼就那麼多人來呢?我惹不起,躲還不行嗎?我低著頭向別處走去。
那個女人居然還攔在我的麵前,道:“住旅館嗎?”
“沒錢,不住,也不要學生,讓我安靜一會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