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深,河水是黑色的,大地也是黑色的,我隱匿在黑色之中,等著黑色中要出現的人。
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分鍾,我的呼吸都變得急促,不敢確定許天奇是否會來。我在心裏甚至暗暗祈禱許天奇不要來。
我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,但我又怕自己的猜測是真的。許天奇因為某些原因真的叛變了,殺害了程淩風。準確來說,消滅了程淩風的靈魂。
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,我甚至想要逃走。
咚咚咚咚地心跳聲在寂靜的荒野回響,月亮冒了出來,黑色的大地有了光亮。
遠處的橋洞變得清晰,在黑色麵紗之下,一個人走了出來,沒有錯,那人就是消失許久的許天奇。
穩定心神,我提著一個手提箱走了向他走去。我對程金貴的要求是約許天奇見麵,在程金貴和許天奇溝通時,許天奇要求程金貴給他五百萬,還是要現金。
明明可以通過銀行卡轉賬,放著這個快捷而又方便的方法不用,非要現金,還要不連號的舊鈔。一個手提箱可裝不了五百萬,我也沒打算真的帶五百萬給他。
蒙著麵紗,提著手提箱我走到了許天奇的麵前。雖然我猛了麵,但以許天奇對我的熟悉程度,他本該能第一時間認出我。
可許天奇沒有,這讓我不由地鬆了一口氣。許天奇沒有認出我,這說明了眼前這個許天奇並不認識我,或者是還不熟悉。
我將手中的手提箱高高地舉起,用手輕輕地拍了拍手提箱,示意對方,錢就在這裏。
許天奇給我的感覺很奇怪,如果許天奇被人操控,給我的感覺應該是陌生,可眼前這個人,給我的感覺不是陌生,而是熟悉,我絕對在什麼地方見過他,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。
就在我思考對方是誰的手,一柄鋼刀就洞穿了我的手提箱,緊接著刀鋒一轉,手提箱變成了兩節,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。
在手提箱內裝著的白紙,飄向半空,似翩翩起舞的蝴蝶,似落花時節飄落的花瓣。
對方看著,用和許天奇截然不同的目光,猙獰地看著我,他將緊握的鋼刀抗在肩頭。
“程金貴,你狗日的把握當白癡了嗎?敢耍老子,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。”
對方在虛空罵了程金貴半天後,終於將矛頭指向了我。
“程金貴既然讓你來,相比你有些本事,隻可惜,你這樣的凡夫俗子,永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。”
他哈哈地笑了起來,我隻覺得這一幕很熟悉,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。
我看向他,問道:“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?”
對方很快就有了回答,隻是不是言語,而是用手中的鋼刀。夜色之下,一道白光閃過,鋼刀劃過了我的胸膛,我摔倒在了地上。
痛苦地蜷縮著,哀嚎著,像是一個垂死掙紮之人。
對方哈哈地笑著,享受我的嚎叫。他的一直腳再在我的背上,放肆地大笑著:“叫的再大聲些。在痛苦些,多麼動聽的聲音啊!”
看到這一幕,我想起來他是誰了,我的老熟人。
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是誰,那麼用來蒙蔽敵人的幻術也可以解開了。
我站在他的不遠處,笑吟吟地看著他,然後取下來了麵紗,道:“好久不見了!”
對方愣住了,我明明被他砍中了,而且就在他的腳下,怎麼突然就一點事都沒有,還能用調侃的語氣和他說話。我不會告訴他這是為什麼。我要讓他在無知中鬱悶死。
對方看向了自己的腳下,他剛才蹂躪的人,居然隻是一團像人的泥巴!
他驚恐地轉身想要逃走,我怎麼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。在和他見麵的時候,我就緩緩地將域展開,後又利用幻術讓他以為我受傷,在他自鳴得意的時候,域已經形成,他也沒有逃走的機會。
“你還是想當初那樣的愚蠢。”
對方這時才認出了我,聲音顫抖地道:“是你!怎麼會是你!這才多久的時間,你居然這麼強了?”
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”
“王強,你隻是一個普通人,哪怕成為了怨靈,對這個世界的了解,也隻是一星半點。人的成長,是你們怨靈的數百倍。你們需要千年的時間進化,而我們隻需幾年的時間來學習。”
王強因為害怕聲音都顫抖了,他哀求道:“我們往日無怨,近日無仇,你為什麼要追著我不放?我也隻是受害者,你去找主謀啊!”
那件事?王強的話讓我猶豫,那件事是指的什麼事?在王強的身後還藏著什麼秘密?
我沒有打斷王強,而是讓他繼續的說下去。王強是一個卑鄙的小人,更是一個利益之徒,一旦讓他有要挾我的本錢,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