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……咱們走著瞧!”那張公子見狀,也不知麵前這人的底細,忙一揮手帶著自己的一眾嘍囉走了開去。
那個人事不省的嘍囉被其他嘍囉搬走了,易軒很有分寸地沒讓他有機會流血出來。
所以,張公子一眾走後,一切就好像沒發生過。
“他們是什麼人?”易軒張口,卻是問的蕭娉婷。
蕭娉婷咬著嘴唇:“他們……他們是寧戰文的朋友……以前…一起喝過酒的……”
易軒點了點頭,表示知道,旋即又問道:“你來這裏幹嘛?這裏可是內門,隨便出來一個都不是你惹得起的!”
他語氣中已經帶了幾分責怪,幾分嚴厲。
蕭娉婷聽完眼眶一紅:“我……我聽凝兒姐姐說,你跟葉長老走了,就想過來看看你……”
易軒皺眉:“看我幹什麼?我有什麼好看的,不過癩蛤蟆一隻罷了。”
說著,語氣中卻又帶了幾分嘲諷,幾分冷笑。
蕭娉婷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:“我以為……我們……”
易軒卻不耐煩地打斷道:“我們什麼?你覺得你我二人現在還能用‘我們’這個詞嗎?醒醒吧,你不曾為我雪中送炭,我也不需要你錦上添花,何況,那時候的你,可是雪上加霜。”
說完,易軒轉身便走。
但不知為何,心中卻有一處地方隱隱作痛,痛得他屏住了呼吸。#@$&
蕭娉婷愣在當場,良久,良久。
她現在才知道,自己當初真的不該那樣,但她又有什麼辦法,如果不委曲求全,自己的父親就必死無疑……
雖然現在治好了也隻能是個廢人,但……
她不願意想下去,隻是抱住膝蓋,痛哭流涕。
易軒最終還是走了回來。%&(&
不知為何,或許是這具身體裏本身的那個靈魂還在作祟吧。
他站著,看著她蹲在地上哭成個淚人。
她條件不差,哭泣時梨花帶雨。
他緘默不語,不知何時,天空竟然應景地下起了大雨。
大雨瓢潑,那山風有些涼。
他沒帶傘,隻好將外套脫了下來,屬於內門弟子的優質外套布料遮風擋雨,倒也十分溫暖。
溫暖……或許是還帶著幾分體溫的緣故吧。
她抬起頭來,終究迎上了那對疼惜的眸子和那件溫暖的衣服。
也許是哭的太用力,也許是站起來的時候站得太快,她一個趔趄撲在了他的身上。
這一次,易軒沒有抗拒。
仿佛是這具身體下意識的動作一般,易軒立刻就將她橫抱了起來。
“啊!”她驚呼了一聲。
易軒二話沒說,便奔跑起來,但雙手穩定如同鐵鑄。
“哭了那麼久,再淋雨會生病的。”他沒有看她,不知為何,他不敢看她。但本來準備冷硬的語氣卻變得柔軟溫暖。
內門之中,他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房間內。
內門弟子的房間很大,遠非他之前的房間可比。
有點像前世的商品房,兩房一廳。
但隻有一間有床,他將她放在床上,沒敢再看她熾熱的眼神。
他走到門前,聽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。
雨下了很久,很久。
他不知道雨下了多久。
正如他不知道他身後的女孩看了他多久。
雨下的很亂,但他的心更亂。
他心亂如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