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日後。
東燕國。
上官欽騎馬飛速趕到靖王府。
未經通傳,直接闖了進去。
一路闖到書房。
一把推開了書房的門。
見到了正在桌前失神的上官寒。
上官欽紅著眼睛急問道:“四哥,消息是不是真的?平陽王……平陽王真的暴斃了?”
上官寒瞳眸幽深,抬起頭看向她時,更是變得幽暗。
見狀,上官欽的心越來越沉。
身體陡然一僵。
“那……那謝小早日後該如何?她一人如何麵對北趙國的那些人?她回到北趙國京城後,該要麵對怎樣的殘局?”上官欽想都不敢想。
就算是謝小早不是那麼輕易被人欺負的人,可架不住那麼多人想要欺負她。
上官寒垂首。
過了半響,他依舊低著頭沉聲道:“放心。”
放心?
上官欽愣了一下,四哥這放心二字是什麼意思?讓她放心什麼?
不得其解。
疑惑轉念消失,她依舊紅著眼道:“平陽王怎麼可能突然暴斃呢?”
“毒發而亡,並非人為可以控製。”上官寒沉聲道。
上官欽楞了一下,隨即明白了,身在皇家,怎麼可能不知道因為權力二字,會有多少不可思議的醃臢之事!毒發身亡,是古往今來,多少人的死法了。
隻不過,沒想到會發生在南宮默的身上。
她輕歎一聲,暗暗祈禱:“小早,但願你無所不能,銅牆鐵壁,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!”
……
西齊國。
聽聞消息時,孟媛正午休,睡得迷迷蒙蒙的時候被人叫醒。
初時,以為她聽錯了,等睡意徹底消散了,她才猛然睜大了眼睛。
又讓傳信之人將話重新說一遍。
當她確定剛剛的話沒有聽錯後,臉頓時變得煞白,毫無血色。
怔愣了許久。
才慢慢的從震驚中緩過神來。
僵硬著手揮退宮人。
許久後,才怔怔的開口道:“他死了,他竟然死了,怎麼可能……他無所不能,怎麼可能會死?怎麼可能中了別人的計?”
一直僵硬的在床上坐到了天黑。
直到房間裏一點兒光亮沒有。
門外傳來宮人的詢問聲,她才回過神來,嘶啞著聲音命令道:“任何人都不得打擾本宮,如有事等著明日再告知,本宮今日不見任何人。”
……
二十天後。
京城城門口外十裏。
連日趕路的一行人,停留在此處有半個時辰的時間。
這半個時辰的時間裏,沒有任何人出聲。
都在等待著馬車裏的女子命令。
謝小早坐在冰棺一旁,即便隻身著單衣,依舊不覺得有半點兒冷意。
即便是路途中用了各種手段來保存屍體,還是讓此刻身在冰棺裏的他有了些變化。
謝小早看了他一眼,這一眼,停留了許久,過了許久才緩緩收回視線,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。
嘴角扯出了一抹笑。
低語道:“回來了。”
又過了一會兒,又抬頭看向了南宮默,凝視著他緊閉的雙眸,蒼白的臉,笑容收起,接著又道:“我這個人什麼都好,有一點不好,就是記仇。我既然認定了你是我的人,斷然不能讓你就這麼被害死了。害你的人……必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