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之一起離去的,還有把守在倉庫四周的,裏三層、外三層的蕭子赫的手下。
無數發動機響起、漸行漸遠、直至消失。
郊外的鳥蟲恢複了鳴叫。
不久之後,倉庫外又一次響起了幾個尖銳的刹車聲。
一抹紅色的身影,帶著幾個黑衣人以最快的速度閃進了倉庫。
他們麵色慌張,腳步匆忙。
不難看出,他們是來接宋天回家的。
而那抹紅色的身影,扭動著尤物般身軀,更不難看出,來人不是別人,正是宋天唯一的女兒——宋詩詩。
隻聽見一陣歇斯底裏的哭聲過後,驚了四周的鳥蟲,郊外又恢複了以往的寧靜。
太陽西落,夜幕降臨。
蕭家別墅裏的燈逐漸亮了起來。
蕭子赫辦完事之後就直接回了別墅,除去一身腐朽的味道之後,他換上了一身幹淨的,剪裁合體的白色休閑服。
葉歆婷還沒有回家,此時,他正悠閑的坐在客廳裏喝著咖啡,看著報紙。
洗過澡之後,他的短發沒有吹幹,半幹半濕的隨意低垂在額前。
他垂著眼,雙手優雅的翻動著報紙。
從他的表情和穿著打扮上,不難看出,蕭子赫此刻的心情是十分愉悅的。
柔和的就像是一潭春水,暖暖的,不具備任何的攻擊性。
如此這般的他,是蕭家別墅裏所有人都前所未見的。
銀杏吩咐廚房把晚飯做好之後,一一端去了餐廳,而她則是小心的來到了蕭子赫的旁邊。
她說話做事,仍然是那麼的小心翼翼,卻不若往常那般膽顫心驚。
與蕭子赫剛回到蕭家那會相比,蕭子赫一前一後的改變,是蕭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。
從前,蕭家上上下下,老老小小,見到蕭子赫大多都是退避三舍,要不就是低著頭,大氣都不敢喘一口。
而如今呢,大家不僅敢接近蕭子赫,跟他說上一兩句話,更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有說有笑,談論著明星們的八卦。
但是,大家都知道的是,這些已經達到了蕭子赫的極限。
無論大家在私底下怎麼談論,他們都不敢觸及有關於葉歆婷和蕭子赫的話題。
葉歆婷的名字,在蕭家,變成了最為敏感的字眼。
除了蕭子赫本人敢大聲說出口之外,沒人敢提。
銀杏低著頭,小聲的說道:“少爺,該吃晚飯了,隻是少奶奶她……”
說到這裏,銀杏不敢再繼續往下說。
因為即便如今的蕭子赫已經改變了很多,但她仍然還會害怕。
害怕一不小心觸犯了雷區,她便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。
當初,蕭子赫處罰張媽的場景還曆曆在目,清晰得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。
銀杏知道,不管以後她能在蕭家幹多久,不管時間過去多久。
她在蕭家所經曆過的種種,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了。
蕭子赫眨了眨眼,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。
他緩慢的放下報紙,目光時不時的飄向別墅的大門口。
葉歆婷……
蕭子赫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,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。
莫非,那個女人是忘記了時間?
或者是……
笨得要如何把那一百萬花了去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