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一會兒回來告訴我你們講了什麼。”葉歆婷囑咐了一句才自己回了房間。
開門,關門,葉歆婷都眼中都沒什麼神采,任誰想了五年的事,一朝落空也會迷茫的,葉歆婷現在就很迷茫,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她媽媽的事。
夜明薇失去記憶的事,她是知道的,但是她也知道夜明薇在漸漸的恢複,要是見到了她,說不定就會一下子都恢複了,但是今天簫子赫的話,讓她猶豫了,她到底要不要去見媽媽。
葉歆婷不是什麼偉大的人,要說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她是做不到的,尤其是在這件事上,她真的隻是一個思念媽媽的女兒,她隻想見一見她十幾年都沒見到的媽媽,然後和她說說話,想在她懷裏撒撒嬌,享受一下有媽媽疼愛的感覺,可是為什麼這個小小的心願都不能實現呢?
葉歆婷環視一周,這是簫子赫的房間,不同於他們在蕭家那個房間的溫馨,這個房間充斥著冷然剛強的氣息,方正的茶幾,深色的杯具,然後還有黑色的真皮沙發,一點柔和的感覺都沒有,就像是簫子赫這個人。
葉歆婷無力的走到窗邊,可能簫子赫比較喜歡玻璃吧,這是一麵巨大的落地窗,一拉開厚重的窗簾,就能看到花園裏的全景,外麵陽光正好,但是葉歆婷卻感覺很冷。
她這個角度,剛好看到了外麵陽台上有一盆花,很普通的花,是淡白色的,植株不是很茂密,花開的也不是很好,有種懨懨的感覺,估計太陽再大一些這些花就會徹底趴下。
葉歆婷幾步走到花盤前,湊近了看這三朵花,它們上麵有少量的粉狀物,也是白白的,葉歆婷想了想,應該不是花粉,又順著往下看,整個花莖都是淡綠色的,還有些透明,更加表明了這花的纖弱。
而幾片葉子倒是深綠的出奇,仿佛整個植株的營養不在花上而在葉上。
葉歆婷用自己透明的指甲刮了一點點花朵上的粉,隻是一點點,她都沒有用很大的勁,但還是感覺花朵好像受了很大的傷,“真是嬌弱了,好歹你還生活在花盆裏,要是生活在野外可怎麼活下去啊。”
說完葉歆婷就頓住了,花如此,她是不是也是如此的,小的時候,她生活在蕭家,雖然蕭家比較冷漠,但好歹讓她衣食無憂,而且過的還是富家小姐的生活。
可是她離開蕭家以後呢?立馬就入了另一個金絲籠,那是陸俊逸為她準備的小窩,然後呢,她懷著孩子離開,甚至連怎麼買車票都不知道,要不是有錦瑟幫忙,她怎麼可能逃到英國,還一躲就是五年。
可就算是錦瑟把她保護得無微不至,她不也有一年的時間是和她失去聯係,要不是有黎朵,誰知道會不會有大星和小星的出生呢?
葉歆婷回憶自己已經過了四分之一的生活,要是真的離開了別人,她連生活都成問題吧,甚至,她連做飯都不會,意識到這一點之後,葉歆婷就覺得渾身發涼,即使頭頂的太陽熱度已經比較高了,可是她還是發寒,而且還是那種從腳底板透出來的寒。
左看右看了一下,好在陽台上還有幾個藤條椅,葉歆婷步履有些不穩,但是踉踉蹌蹌了幾下,她還是走到了椅子麵前,然後一跌就坐在了椅子上。
被暖熱的太陽烤著,葉歆婷覺得身體還好受一點,她也就不想進屋了,就在這樣的陽光下,她昏昏欲睡,就在她幾乎要睡熟的時候,耳邊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。
“蕭家主,你要知道,我夜姨當時也像你妻子一樣,什麼都不會,然後孤身一人去了中國,你要是心疼你的妻子,也請你心疼一下夜姨好嗎?”
簫子赫怎麼回答,或者沒有回答,葉歆婷都不知道了,她隻是覺得冷,夜家的實力,養出來的女兒,當然是大家閨秀,很柔弱很纖細,就像一位沒有凡塵沾染的花仙子一樣。
可是夜涼的比較也沒有任何問題,媽媽和她,除了命運不同,其他的,都是一樣的,都是一樣的,沒有任何安身立命的本事。
“我的心沒那麼大,我能心疼的隻有一個人,夜涼,既然你已經到這裏了,你也應該知道,我已經找到你們的醫生問過了,他的答案,想必你也應該知道。”
夜涼也一陣沉默,他怎麼會不知道,簫子赫說找那真是太客氣了,有見過把人家都抄了的找人嗎?那根本就是在逼供,當然,簫子赫得到了確切的回答,經過這麼多年的治療,即使是停了藥,要不了多久,夜明薇也會恢複記憶,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