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真正的江逐(2 / 3)

後麵他才知道,這十二個人裏麵,一共有三個人是奸細,沒人能在江逐的審訊下扛過半小時。

身份暴露的直接被拖走了,而剩下的則會被扔進修複艙,起碼性命無虞。

幫著處理了這一係列的事,陳勇都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轉化為現在的司空見慣了,同時也將江逐列為了除時易之外,最不能惹的人之一。

甚至危險程度還遠在時易之上。

“所以說,接收消息的人是雷越那個副官,沈誓?”時易捏了捏眉心,聽著江逐反饋回來的消息,心裏那根線感覺一下子就串了起來。

“這個沈誓我有印象,你應該也記得,我們授勳儀式之後的那場舞會,他從我旁邊經過時,我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。”

江逐點點頭,當時這個人的身份信息和資料,還是他提供的。

“回去之後我做了個夢,”時易眉心緊蹙,即使現在回想起當時斬殺女皇的感覺,依舊會令他覺得有幾分不真實。

“然後我突然回想起了是在那聞到過那股味道,那是……”

“蟲族女皇的氣息。”

屋裏瞬間陷入了沉默,江逐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,隻是陷入了沉思,而程勇的嘴已經大得快要塞進一隻雞蛋了。

“如果說,沈誓才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那個蟲族奸細的話,我一定是他頭號針對的目標,之前不好動手所以才用輿論將我們逼來了這裏,然後再聯係蟲族想要讓我無聲無息的死在這……”

時易的話還沒說完,就聽到了一聲巨響,兩人順著看過去,江逐才鬆開了已經被他捏到變形的合金桌子,失去平衡之後栽倒,又是轟隆一聲。

時易輕歎了口氣,繼續道,“如果他的計策成功了的話,那麼現在整個帝都的形勢,恐怕是前所未有的嚴峻,而且我敢肯定,蟲族女皇一定沒死,隻是龜縮在某個地方,等著一個完美的時機。”

他抬起頭,看向兩人,突然扯出一抹笑,“既然他們都看到我是被江逐一路抱回來……”

時易說著,思緒又不自覺被拉回昨天,臉頰泛起一抹薄紅,輕咳一聲,在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江逐一眼,然後繼續道。

“那就放出風去,說我在昨天的襲擊中受了重傷,精神力暴動,回來之後就陷入昏迷,沒有一個月時間醒不過來。”

“哦!我明白了,你的意思是說……”陳勇用力拍了一下手掌,激動得脖子都紅了。

這裏一共隻有三個人,江逐自然不用說,可這樣隱秘的計劃,時易也沒瞞著他,看來是真的拿他當心腹了,激動得恨不得直接出去跑兩圈。

“去吧,務必傳達全軍,下麵人有想搞小動作的,一起料理了,”時易手指微動,“尤其是那邊,懂了嗎?”

既然人家送了他這麼大的一份禮,也該給他們點成果驗收驗收,不然豈不是很挫敗?

陳勇領了任務出去,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,看著極不沉穩。

時易眼角帶了笑意,等門關上,又隻剩他們兩人,對上江逐看過來的視線,突然罕見地感受到了幾分不好意思,微微別開頭,沉聲道,“那我們也收拾一下吧。”

“你要去帝都?”江逐走到他身邊,目光凝在他微微泛著光澤的頭發,順著發尾看到後頸,那裏若隱若現地露出了半個紅色的齒印。

因為過了一個晚上,傷口附近淤血,所以顯得更駭人了些,江逐知道,這痕跡沒過多久會消掉,可也改變不了他們的關係了。

他們的關係……

江逐的眸色越發暗沉,他死死盯著那個由自己親口留下的烙印,驗證著他們之間關係變化的痕跡,不自覺地伸手摸了上去。

這是他的omega。

獨屬於他的。

他一個人的……

小時候不是沒幻想過這樣的場景,沒有人能從時易毫無保留的好中保持清醒。

他更做不到,這是他整個黑暗時期裏唯一的一束光。

但光,就注定隻能追隨和凝視,而沒法握在手中。

可現在,一切都美好得有些不真實。

會是夢麼?

“你到底有沒有在聽?”時易說了半天,沒得到一個字的回應,有些嗔怒地抬起頭來,正好錯開了他的手。

於是江逐的手指擦過他柔軟的耳垂,落在了柔嫩的臉蛋上。

江逐手指微曲,指關節蹭過那片皮膚,悄然舒了口氣。

“你想回去直接揪出那個奸細。”他神色坦然道,時易這才滿意地點點頭,接著往下討論自己的計劃。

江逐一直盯著他的臉,還有那不斷開合的,有稍許腫脹的嘴唇,根本沒法移開視線。

其實他一句都沒聽進去,但以他對時易的了解,還是很輕易就能猜出他的想法,才能這麼正大光明地開小差。

時易說到後來也隱隱覺得這人根本沒在聽,腰還疼的厲害,索性被子一卷睡了,眼不見心不煩。

他重傷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,所有手下人都很慌,吵著鬧著要見他,卻又怕打擾到他,隻能每天自發組隊輪流守在醫療室外,怎麼說都沒用。

時易聽著彙報,覺得又好氣又窩心,默默決定以後對他們好一點,又讓陳勇派人關注了那群守城軍的動向,就和江逐兩人改變了形貌,偷偷又潛回了帝都。

“你打算怎麼做?”兩人現在就是最普通不過的樣貌,就連那身恐怖的信息素都被壓製到最低,就像是最普通不過的無名小卒一樣,任何人從他們身邊經過都不會多看兩眼。

“先去找元帥。”時易眯了眯眼,他們畢竟是軍人,更何況在現在這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,他們的一舉一動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,時凜已經足夠小心謹慎了,決不能因為他們的莽撞而被牽連。

他們首先是一名軍人,那些一腔孤勇的個人英雄主義,並不是完全適用的。

時易和江逐的身份都很特殊,再加上本來他們被外放這件事也是和歐柏涵商量之後的計策,所以並沒有費多大功夫就在他副官的安排下,單獨會見了這位老元帥。

這段時間不見,他的身體狀況看起來又糟糕了不少。

剛剛睡醒起身,僅僅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要在副官的幫助下完成,然後整個人靠在床頭不住喘氣,過了一會才緩過來。

仔細看看,他頭上的白發又增多了,幾乎都看不到幾根黑絲,整個人蒼老得厲害。

“看來你們是得到了很有用的信息。”歐柏涵悶聲咳嗽了兩下,嗓音粗糲難聽,“準備怎麼做?”

“我們需要您的行動許可和逮捕令。”時易將他仔細打量了番,目光隱隱有些擔憂,“您還好嗎?”

“沒事,”歐柏涵朝他擺擺手,避開了一旁副將的攙扶,努力撐著床頭站起身,緩緩係上扣子,長抒一口氣,“我這把老骨頭,還能再折騰折騰。”

他抬手拍了拍時易的肩膀,目光溫和,“起碼要先看到你們這群孩子都走上正軌,再把那些害蟲都清理幹淨。”

幾句話的功夫,他已經整理完畢,又是精神奕奕的模樣,腰杆挺直,看起來依舊沉穩可靠。

“去吧,把那些小蟲子全部抓出來!”

時易和江逐對視一眼,瞬間就沒了人影。

這件事必須要快,遲則生變。

京郊的將軍府內,雷越他們正在舉行一場小會。

“確定了?消息可靠?”雷越坐在首位上,晃著手裏的紅酒杯,透明的玻璃根本遮不住他微微上揚的嘴角。

“您放心,所有人都看見了,時易重傷,是被那誰一路抱回去的,都沒法自己走路,然後就招了軍醫去,當晚就進了修複艙。”沈誓坐在他左邊下首的位置,笑得頗為諂媚,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,“這回傷的是腦子,沒一個月根本下不了床,這段時間足夠我們把他的勢力全部剪除。”

“做得不錯,”雷越大發慈悲地給這個平時都沒什麼存在感的副官一個眼神,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,重重地將杯子懟在了桌上麵,瞬間碎裂開來,稀稀疏疏落了一地。

“我倒要看看,沒了這個兒子,時凜那小人還能不能有心思繼續跟我鬥!”

在場所有人都是他的心腹,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,偶爾附和兩句,氣氛非常輕鬆。

這場會議一直持續到淩晨,雷越才算心滿意足地將他們放走。

所有人乘上自己的飛行器,沈誓設定了自動駕駛之後便開始閉目養神,放鬆緊繃過度的神經。

突然,飛行器產生了劇烈的顛簸,他瞬間起身躲在了防彈的座椅後麵,單手扣緊扳機微微探出頭,高度戒備起來。

他不知道是誰襲擊了自己,麵前的大屏也隻顯示了一塊巨大的石塊擋住了去路,像是那些星盜慣用的手段,利用一些意外騙他們出去查看情況好一網打盡。

但是星盜不是已經被剿滅得差不多了嗎

沈誓一邊快速地分析現狀,一邊將手伸向了通訊器,想要發送遇險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