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葉賀山後,兄妹二人過起了流浪的生活,沒有了以前的錦衣玉食,初入人世,不懂人文,沒有錢財,生活極其艱難,經常食不果腹,隻能靠偷搶、拾荒勉強度日,當然生存方式也免不了被人欺負、毆打。一個地方待不下去就隻能另謀他處,幾年時間就輾轉了不少地方,直到來到洛蘭鎮。
又是一個新的地方,不過人生地不熟才好下手。穿著破破爛爛、肚子咕咕作響的兩人,相視一笑,大搖大擺的走在街道上,眼睛飛快的轉動著,尋找自己的獵物。八年時間,兩人都長大了不少,雖然經常因為偷竊、搶奪失手而挨打,不過好在還是身體健康的成長了。
雖然是兩副生麵孔,衣衫襤褸,不過這樣的孩子在這個城鎮中多的數不勝數,自然不會引起什麼主意,況且現在兩人的惡名還沒有到家喻戶曉的地步,得手應該相當容易。
獵物鎖定了,一家水果攤,隻有一人看管,還是一個身材胖胖的中年男人,打量了一番,應該是跑不過他們的,這麼多年的經驗了,別的不說,逃跑絕對是一流的。正好買水果的人還不少,可以以此為掩護,成功幾率會更大一些。看著這些新鮮的水果,兄妹倆忍不住口水直流,相視一眼,要行動了。
雲天先是湊在買水果的客人中,雖然感覺滿不在意,卻時刻掃視著正在算賬的老板,雲溪則蹲下,借著哥哥身體掩護,從一旁的果籃裏拿了兩個紅紅的大蘋果,揣在衣服下麵,得手之後便想要飛快的撤離,老板雖然在忙碌著,不過卻也是一個精明人,看見雲溪鬼鬼祟祟的舉動,便質問到:“你在幹什麼,是不是偷東西了。”說著便要出來檢查。
這時老板、客人的目光都看向轉身要走的雲溪,雲天果斷出手了,抱起一個大香瓜,擠開客人,扭頭就跑。小小的騷亂,引開了老板想要盤查雲溪的舉動,而看見抱著香瓜逃跑的雲天,老板急忙追上去,還大聲的呼叫:“小子,別跑,抓賊啊,有小偷……”雲溪也趁此機會一溜煙不見了。
老板隻是追了幾步,便放棄了,雲天跑的快,他可追不上,水果攤前還有不少人,東西再被偷的話就得不償失了。隻能罵罵咧咧發泄幾句:“小兔崽子,可不要讓我抓到你,抓到你非打斷你的腿不可……”
兄妹二人跑到一個安全的角落裏彙合,看著鮮美的水果,也來不及清洗了,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,不一會戰利品就下了肚,兩人心滿意足的靠在牆上休息。
偷來、搶來的食物,兄妹倆向來都是直接吃光,絕對不敢留到下一頓。這年頭,無家可歸,流離失所的人太多了,有些人害怕不敢去偷盜,但是卻經常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,比如這外來的兄妹倆,就經常被當地的孩子們欺負,偷來、搶來的食物也經常他們奪走,雙拳難敵四手,打架也是被圍毆,吃了不少虧;甚至連乞討的大人都要從兩人身上抽點血。所以,兄妹倆就算撐死,也不留餘糧。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,兄妹倆都是以此為生,雖然走在街上,投來的都是鄙視嫌棄的目光,不過在漫長的流浪歲月中,兄妹倆也早已習慣了這種目光。隻不過這種“富足”的生活沒過多久就迎來了終結。
隨著他們偷盜行為的增多,商販們也聽到些傳言開始警惕起來,終於兩人在一次“行動”中被抓住了,自然而然免不了一頓毒打。
“你這小兔崽子,敢偷我們的東西。啊!”啪啪兩巴掌扇在雲天的臉上。
“看他們這樣肯定沒錢來賠咱們,你說怎麼辦,大哥。”
“看這模樣還是外地人。男的就算了,這個女孩抓走買了吧,就當是給咱們的賠償了。”
“不行!”雲天憤怒的吼著,推開要拉走雲溪的兩人。
“你這小子找死啊。”說完幾個人圍著雲天一陣拳打腳踢。
“行了,行了,再打就死了。這次就饒了你們,如果下次再讓我抓到,肯定要了你們的小命。走!”幾個人都打累了,喘著粗氣。
雲天是哥哥又是主謀,被打的比較慘,鼻青臉腫的,流了不少血,肚子也挨了好幾腳,疼痛難耐,甚至都無法正常走路了。雲溪還好一點,僅僅被扇了幾巴掌,不過嘴角也沁著血絲。雲溪努力的攙扶起哥哥,向遠處的貧民區走去,那裏有他們前幾天剛找到的‘家’。
不虧是貧民區啊,跟繁華的街道天差地別,雖然僅僅隻有一牆之隔。一路上,兄妹倆看到了許多像他們一樣衣衫襤褸、渾身塵土的孩子們,有的蜷縮在窩裏、有的站在路邊、有的坐在家門口,所有人隻是害怕的看著,不敢上前幫忙。
努力的走了很長一段路,兄妹倆終於在一個坍塌破舊的毛草房前停下了,雖然雲溪很努力輕輕的放下哥哥,但雲天還是重重的倒在了草堆旁,砸起一股塵土。
雲溪哭著,關心的問著雲天:“哥哥,哥哥,你怎麼樣了。”
雲天為了不讓妹妹擔心也是努力的擺出笑臉:“沒事,沒事,隻是身體有些疼痛,休息一會就沒事了。以前不是經常這樣嗎,放心好了,很快就會好起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