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還挺多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韓非將老太太放在暖氣旁邊,又給老人拿來了毯子。
“我們現在已經聯係不上蛇哥了,他很可能已經遇到了那一夥人。”男服務員和茶樓裏的兄弟們都很著急,他們對蛇哥是忠心耿耿。
“急也沒用,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,蛇哥已經被那群瘋子抓走了,他們知道了暗室的位置。”韓非在桌子上尋找起紙張和筆。
“槽!那我們還等什麼?趕緊過去啊!”
“跟他們拚了!我的命是蛇哥給的,出來混要講道義!”
幾個大漢嗚嗚喳喳的喊了起來,韓非卻隻是搖了搖頭:“你們這樣是救不了蛇哥的,反而還會害死他。”
站起身,韓非走到男服務員麵前:“蛇哥既然讓你們全部聽從我的指揮,就是因為他知道隻有我可以真正把他救出來。我對那幫瘋子很了解,他們真正的目標其實不是蛇哥,而是百貨商場的穀老板。”
“穀老板?”茶樓裏的幾個人疑惑的看著韓非:“這跟穀老板有什麼關係?”
“我可以換一種簡單的方式幫助你理解,沙河發生的所有不幸都是因為穀老板,那些瘋子變態則是他的手下,但因為分贓不均,他們產生了內訌。”
“黑吃黑啊?”
“但你們要記住一點,不管是穀老板,還是那群瘋子,他們都會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殺死蛇哥,所以我們要做好同時對付他們雙方的準備。”韓非在屋子裏走動,尋找著紙和筆。
“那群瘋子會和商場老板死磕,我們就先讓他們互相消耗,暗地裏去找他們的弱點。”
“變態殺人魔好對付,因為人人都知道他們凶狠瘋狂;真正難纏的是穀老板,作為沙河最出名的慈善家和企業家,人人都擁戴他、尊敬他,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。如果他覺得我們是殺人犯,就算我們沒有殺人,也會被普通民眾誤解,徹底陷入的被動。”
“那我們該怎麼辦?”男服務員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。
“你們讓一部分兄弟盯住十指,記得千萬別靠太近;剩下的人全部去散播穀老板做假慈善、逼死自己妻子、獨吞朋友財產和謀殺親弟弟的消息。”韓非扮演過小說家蜘蛛,為了演好那個角色,他也學習了一些寫故事的本領。
“大眾最喜歡聽的、看的都在這裏,你們就按照我寫的去做。”韓非找到紙和筆,將穀老板的累累惡行寫下。
“這就可以了嗎?”男服務員本來都做好了去拚命的準備,現在卻放下了刀片,拿起了劇本。
“口說無憑當然不行,我們現在就要去把證據拿到手。”韓非的目標是毀掉神龕,想要毀掉神龕,就要先毀掉最大的獲利者穀老板。
當他是知名的慈善家、企業家的時候,他說的很多話都會有人相信,但如果他變成了一個殺人魔和怪物,那他不管做什麼都會被人們憎惡。
“在祭品收集齊之前,蛇哥不會被活祭,他現在暫時還安全,我們就利用這個時間去尋找真相。”
“你確定能找到穀老板做那些事情的證據?他可是遠近聞名的好人。”男服務員讀了韓非寫的劇本後,他感覺毛骨悚然,世界上應該不可能有這麼殘忍變態的家夥。
“這你就不用擔心了,真相本身就長著一張嘴巴。”韓非脫下濕透的衣服,在怨念井水的刺激之下,他身上的鬼紋全部浮現了出來。
那一刻也把在場的混混嚇住了,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紋身!
一個普通店員會有這樣的紋身?
換上蛇哥年輕時的黑色風衣,韓非望著自己被鬼紋纏繞的手臂,臉上露出了一個冷冷的笑容:“開車,我們今夜去沙河源。”
給黃鸝打電話時,韓非意外得知老板在醫院,他應該是擔心最後一個“祭品”被十指搶走,但這正好給了韓非機會。
“沙河源?那可是沙河最富一批人住的地方。”男服務員一開始擔心韓非不適應他們的風格,現在他又開始擔心韓非太過瘋狂,幹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。
“別問那麼多,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。”韓非將往生刀藏入衣服,他站在窗戶旁邊,外麵是狂風驟雨和壓抑到無法呼吸的夜色。
“好的,好的。”男服務員低下了頭,就算是蛇哥年輕的時候也沒有韓非這種氣質,那種狠辣和瘋狂甚至不敢讓人直視:“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?快去準備車!”
小弟們全都跑出房間後,男服務員又有些後悔,他獨自站在韓非旁邊,發覺自己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。
“你很熱嗎?”
“沒有,不熱。”男服務員擦了擦額頭,很小心的問了一句:“上次走的太匆忙,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。”
“我叫韓非。”
“好名字,太貼切了。”男服務員稱讚完後,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:“那您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?我看您不太像是普通的店員。”
“你的問題好多啊。”韓非轉過身,閃電正好劃過窗口,他盯著男服務員的脖頸說出了一個比較少見的職業。
“屠夫,午夜屠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