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主,這……”
雲落叫苦不迭,滿臉委屈,他這招誰惹誰了?隻不過苦逼的當個跑腿的小信差而已,就得了少主這麼大的怨恨?
求救似的眼光看向婉溪,婉溪無奈,扯了扯沈浪的袖子:“不要生氣了,人家害怕……”
小臉蛋皺巴成一團,她在害怕,的確是在害怕。
她並不怕沈浪借機將雲落調走,她怕的是沈浪會離開她。
“傻丫頭,有我在,你怕什麼?”
她的樣子好可憐,沈浪心一軟,頓時柔了語氣,連帶著對雲落的臉色也好了起來,加了幾分耐心的問:“什麼事?你說吧!”
“少主,這,這……”
雲落還在魂遊天外,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。
這還是那個吊兒郎當,什麼事都不上心的少主嗎?
這還是那個發起怒來,連老虎都敢赤手空拳去揍的少主嗎?
這還是那個殺起人來,連眼睛都不眨的少主嗎?
……
少主如此多的麵目,繁雜紛呈,可任何一麵加起來,都不如現在這樣溫柔貼心的一麵來得更讓人震憾了。
百練鋼終於化成繞指柔。雲落深深覺得,以後如果有再無法開口,無法解決的事情,隻要關門,放少夫人,絕對馬到成功!
“既然不說,看來還是沒事的,雲落,你下去吧,沒事別再來煩我!”
沈浪淡淡的開口,能給他幾分鍾說話的機會,已經是看了婉溪的麵子,是他自己不懂得把握。
“哎!不不不!少主,這事不是這樣的。這事,這,它不適合在這裏說啊!”
雲落糾結著,隱隱的向沈浪打個眼色,婉溪好奇的看著,“到底什麼事,不能讓我知道嗎?”
“少夫人……”雲落有些為難,心中咆哮!
的確,的確,是不能讓你知道的啊,親!
要了親命了!
沈浪看出了雲落的眼色,微微沉思之後,遂點頭,“好!”
低頭,又對懷裏的女人極盡溫柔的道,“溪溪,我先送你回去休息,好嗎?等談完事,我再接你出來?”
他薄薄的唇角輕輕勾起,一抹如同雲煙般的溫暖悄然劃過,又軟軟的埋進了眼底。
這輩子,她都是他手心裏的寶,不會再弄丟,不會再失去。
“少主……”
雲落肉麻的看著兩人,弱弱的提醒,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。
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麵,要不要這麼無恥的秀恩愛?
“先去外麵等著!”
沈浪哼了一聲,麵色不善。婉溪紮著頭猛笑,雲落摸著鼻子,落荒而逃的竄了出去。
“你呀,幹嘛這麼凶?”
婉溪拍拍他的臉,好笑的問。沈浪眼睛一亮,張嘴含住她調皮的手指,婉溪臉色“轟”的一下如同火燒,臉紅的道,“你,你放開我!”
這樣子,讓人看到算什麼回事?
“不放……”
“雲落還要外麵等著你。”
看出他眼底濃厚的愛意,婉溪慌不迭的趕緊提醒著,沈浪身子一僵,低咒一聲,大踏步的抱著她,衝向剛剛走出的臥房。
婉溪將燒紅的小臉埋在他的胸前,努力壓抑的唇角,是掩不住的笑。
“乖!我很快就會回來的!”
輕輕將她放回到床上,沈浪不舍的又狠狠的一個吻下去,熱辣辣的,吮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霸道的宣誓,又讓她覺得很甜蜜,很幸福。
沈浪終於離去,婉溪臉上的甜蜜與幸福漸漸變得寂寞惆悵。
她吃力的翻身坐起,視線落在自己的腿上。忽的,她眼裏迸出淚意,狠狠的抬手,用力的捶打著,“啪啪”的響聲,入耳驚心,她卻感覺到一點的痛意。
“沈浪,沈浪……”
她喃喃的叫著,眉頭緊是蹙起。
良久,她忽的像是下了什麼決心,顫巍巍的拿出一直藏在袖袋裏的一件小小玉笛,放在唇邊,曲不曲調不調的伊呀吹響。
韋清說了,若是不想讓沈浪血濺喜堂,那便吹響這支玉笛……
門外,沈浪聽著這伊伊呀呀的不成調的曲子,心情忽然就變得不安。
“雲落,到底什麼事,快說!”
他心神不寧的催促著,雲落不敢怠慢,“少主,少夫人她……”
話到這裏,又猶豫的停下。
這樣難以啟齒的事,他要怎麼說?
“溪溪?她怎麼了?到底怎麼回事?”
沈浪皺了眉,心底的那抹不安更甚。
像是,有什麼東西,正在生生扯離他的心髒一般,整顆心慌亂不已,空蕩蕩的難受。
雲落抹了把冷汗:“少主,你自己看吧!”
一咬牙,索性將懷裏的一份錦書拿了出來,沈浪劈手奪過,雲落已經逃也似的轉眼不見人影。
沈浪顧不上理他,強行壓住心裏的疾跳,他手指顫顫的打開錦書,上麵明明白白的一行整楷的小字,清楚的寫著:“金悅兒,藍靖雲之女,其生母,金良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