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冬陽遭受了巨大的打擊,精神恍惚,壓根沒反抗,腦子裏還在顛來倒去的想那個無聲無息的來,又無聲無息的走的孩子。
元久久跟易冬暖隻顧著擔心他,生怕他失控,跟警察起衝突,老老實實的配合警察不說,還得時時刻刻盯著易冬陽。
到了派出所,警察一臉嚴肅的審問、做筆錄。
“警察同誌,瑤瑤怎麼樣了?”易冬陽隻關心這個問題。
“已經送去醫院了,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。”警察沒好氣的說,“看你們三個也不像是壞人,怎麼光天化日私闖民宅?說吧,幹什麼去了?”
“警察先生,是這樣的,我哥是來見他女朋友的,隻是沒想到女朋友不但結了婚,還快生孩子了。”元久久跟易冬暖對望一眼,易冬暖將事情簡單總結了一下,“我哥是軍人,我姐家裏做生意的,不差錢,我是京都大學的學生,我們真不是什麼坑蒙拐騙偷的壞人。”
警察查了三人的身份證,又看了易冬陽的軍官證,教育了一通,放人了。
秦禹揚在派出所門外等了將近一小時,估摸著該審完了,正準備進去問問情況,再決定要不要撈人,沒想到三人居然一臉晦氣的出來了。
剛邁下出租車的一隻腳,又麻溜的上去了。
“哥,咱們回家吧。”易冬暖抱住易冬陽,強忍著哭腔,“爸媽都盼著你回去呢。”
易冬陽呆呆的不說話,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。
易冬暖求助的看向元久久,元久久見路邊停著輛出租車,朝易冬暖使了個眼色,倆人拉著易冬陽就過去了。
秦禹揚剛好來了信息,低頭查看的功夫,元久久已經拉開了車門。
“師傅,去火車站。”
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哭腔,聽得秦禹揚牙根子直癢癢,下意識抬頭,正好跟她對了眼。
“秦禹揚?你怎麼會在這兒?”元久久懵了。
秦禹揚冷冷掃她一眼:“我要是不在,豈不是錯過好戲了?”
被當場抓奸,居然一點兒也不怵,這死女人,臉皮是有多厚?
元久久皺了皺眉,這當口懶得跟秦禹揚多扯皮,寒著臉上了車。易冬暖把易冬陽塞進副駕駛,也跟著上來了。
易冬陽一上車,秦禹揚才認真打量他。
之前遠遠看過去,倒還不覺得什麼,現在離近了一看,這男人好眼熟啊!
這不就是元久久畫的那張畫麼?
可“你是我的冬日暖陽”,對應的不是易冬暖麼?
不對,有問題!
秦禹揚閉著眼睛,心裏百轉千回,臉上卻不動聲色。
車子開出去好一會兒,易冬陽突然嘶啞的說:“去醫院。”
出租車司機問:“哪家醫院?”
易冬陽怔住了,沉默半晌,才歎了口氣:“算了,去火車站吧。”
去了又能怎樣?
就像姚瑤說的那樣,他什麼都給不了她,連婚姻都給不了。
見她一麵,就令她動了胎氣,再見還不要了她的命?
她說她很幸福,隻要她幸福,那就夠了。
“哥,你別擔心了,她不會有事的。”元久久扯了扯易冬陽的手臂,“哥,我知道你很難過,你想怎麼發泄,你說,我跟暖暖陪著你。但是不管怎麼樣,你都要振作起來,姨父血壓都快一百八了,年底姨媽又動了場大手術,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複,你可不能讓他們擔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