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藍色的天鵝絨底襯上,靜靜的臥著一枚碩大的不規則半透明石頭,乍一看挺像冰糖,但要比冰糖透亮,在燈光下流光溢彩,十分耀眼。
“我翻遍了你所有的畫稿,都沒看到一副鑽戒全貌,我隻能買了一顆鑽石原石。你看是你親自設計,還是有心儀的款式拿去定做?”秦禹揚眼巴巴的看著元久久,墨色的瞳眸裏像是藏了滿天星星,熠熠生輝。
元久久咬著嘴唇,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那顆原石,剛止住的眼淚又有了泛濫的趨勢。
她以為秦禹揚不記得她的生日了,沒想到這個惡劣的男人根本就是故意捉弄她。
元久久白眼一翻,下巴一抬,鄙夷地撇嘴冷嗤:“切,誰稀罕!”
雖然這個驚喜她很喜歡,但捉弄還是不可原諒的!
秦禹揚滿心期待頓時凝固了,就像是灼灼燃燒的烈火,猛地被潑上一桶冰水,火苗子連忽閃一下都沒有,就直接熄滅了。
“嗤”的一聲,黑煙嫋嫋,徹骨冰寒。
“你說什麼?”秦禹揚拉長了臉,手撐著膝蓋,慢吞吞的站起來。
那雙銳利的鷹眸死死地盯著小女人驕傲的臉龐,恨不得給她盯出幾個大窟窿。
元久久雙肩一聳,翻了個白眼,哼了一聲,滿不在乎的轉過身,背對著他。
剛一轉過去,她那漾著水波的眸子就眯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,嘴角咧到了耳根子,牙齒死死地扣住下唇,生怕自己控製不住笑出聲來。
秦禹揚仿佛聽見胸腔裏傳來“咣當”一聲脆響,緊接著稀裏嘩啦,玻璃心碎了一地。
眼前那纖長柔美的脖頸,白皙潤澤的背部,以及聖潔華麗的婚紗,好像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冰霜雨雪,凍得他渾身的血液都凝結了。
心裏騰起一把滔天烈火,極端的冰寒與燥熱,逼得他快炸了。
他猛的抓住元久久的肩膀,將她扭轉過來,失控的吻了過去,那副怒發衝冠的模樣,簡直恨不得生撕了她。
“哎呀!我的婚紗!不許撕!”元久久嚇了一大跳,一邊躲閃他的撕扯,一邊哀叫求饒,“我自己脫!自己脫!”
秦禹揚的理智早就飛上了九重天,元久久越掙紮,他越火大,不顧一切的將她扛起來往床上扔。
元久久使勁推他,哭笑不得的躲閃:“姓秦的!你特麼給我起來!捉弄我的時候挺開心嘛,我就不能反擊一下?”
秦禹揚怔了怔,動作一頓,粗嘎著嗓音問: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,你剛才故意捉弄我,我很生氣!”
“所以你是答應嫁給我了?”秦禹揚大氣也不敢喘,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小心翼翼的盯著她,不敢錯過哪怕一絲表情。
元久久小臉一扭,後腦勺對著他,高傲的拒絕:“想得美!”
“你!”秦禹揚急了,抓著她的肩膀搡了好幾下,哭喪著臉討饒,“祖宗,你到底想怎麼樣?”
“你都沒求婚呢,我答應什麼?”元久久撇了撇嘴,有那麼點子小委屈。
從頭到尾,這貨可沒說要她嫁給他的事情。
秦禹揚又是一愣,連忙跳下床,單膝跪地,捧著鑽石原石,一臉認真的求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