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久久一安靜下來,卓群也不叫喚了,打量著她的臉色,小心翼翼的湊上去,可憐巴巴的扯她的衣袖。
“久姐,對不起啊,我不是故意的。我……我就是宴會那天聽到了些八卦,我承認上次跟你說是故意氣你的,但是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,我……”
卓群往自己嘴上扇了一巴掌,懊惱的不行:“對不起啊,久姐,我是真的挺喜歡暖暖的,你看你跟我哥那麼要好,你就看在我哥的麵子上幫幫我吧!”
元久久隻覺得特別累,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,麵無表情的拂開卓群的手,拖著懶洋洋的步子就走。
其實心裏還是在意的,再怎麼安慰自己沒關係,那片陰影到底還是存在的。
沒有人去戳穿的時候,她還可以自欺欺人,一旦有人提起,她就沒辦法再刻意忽略了。
想想也挺悲哀的,安芷蘭已經死了十年,卻成為橫亙在她麵前的一道天塹。
活人怎麼爭得過死人呢?
一整天,元久久的情緒都很不好,一到下班的點兒,她就開車去了夜色。
江潭不在,隻有幾個服務生在打掃衛生、整理東西,為晚上的營業做準備。
“來箱酒。”元久久懶洋洋的吩咐了聲,走到靠窗的卡座坐下,托著下巴望著窗外。
秋風蕭瑟,夕陽將房子的影子拉得老長,一點點陽光都看不見。
“請問元小姐需要什麼酒?”
“隨便。”
很快,一箱啤酒送了過來。
服務生機警的打電話通知江潭,卻沒人接。
元久久一瓶接一瓶的喝,啤酒對於她來說,跟白開水沒什麼兩樣,灌了一瓶又一瓶,腦子裏越發混亂了。
六點鍾不到,秦禹揚的電話打來了,元久久看見屏幕上的三個字,心裏越發煩亂了,直接關機。
陸陸續續有客人來了,酒吧漸漸熱鬧起來。
舞台上,穿著漢服的帥哥彈奏著古箏,調子纏綿悱惻,令人跟著曲調忽喜忽悲。
元久久縮在角落裏,灌下最後一瓶啤酒,打了個長長的酒嗝,晃晃蕩蕩的出了夜色。
天色已經全黑了,路燈散發出暖黃色的光,有些昏暗,將她的影子照得格外長,也格外淒涼。
街上的情侶手牽著手,而她隻能左手牽右手。
她沿著馬路牙子晃晃蕩蕩的走,夜風吹在身上,涼意順著每一個毛孔侵入,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今年的秋風,真冷啊!
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走到電影院前,買了最近開場的電影,進去找了個位置坐好,靜靜的發呆。
而此時,秦禹揚已經淡定的報了警。
媳婦兒老是玩離家出走,他已經見怪不怪了。單憑他一己之力是肯定找不到的,雖說報警也未必有用,但總歸聊勝於無。
秦禹揚給易冬暖打了個電話,說元久久又雙叒叕跑了,讓她在群裏吼一嗓子,攛掇著狐朋狗友們開盤下注,反正那幾個神通廣大的家夥總歸能找到她。
群裏一得到消息,立馬炸鍋了,肖翼坤牽了頭,興衝衝的開盤,其餘幾個也紛紛下注。
別人不知道船在哪兒彎著,卓群卻是心知肚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