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禹揚已經口不擇言了,嘶吼出這番話之後,滿身的怒氣都跟著宣泄了出去,整個人就像一隻被鬆了口的氣球,快速萎靡了下去。
元久久驀地笑了,這就是她愛的人。
真是瞎了狗眼啊!
“我什麼都沒有騙你,不過我想,在你眼裏,這也是一句謊言吧。”元久久頹然坐下,又給自己舀了碗湯,慢吞吞地喝了兩口,“既然認定了一切都是我做的,你就去告我吧,我這樣的人,也不值得你手下留情。”
秦禹揚死死地盯著她,額頭的青筋爆的老高。
她居然還有心情坐在那裏喝湯,該死的,那湯就那麼美味嗎?
他一腳踹過去,將整張桌子都踹翻了,碗盤碎了一地,湯汁菜肴撒的到處都是。
元久久咬了咬嘴唇,雙手控製不住的攥起來了。
“我現在是在押犯人,不想再惹事。你馬上給我滾,否則我不保證你還能不能站著出去!”元久久眯了眯眼,冷然抬頭,怒目而視。
出了一係列事情,她也很慌亂無措,很痛心疾首,可是沒想到,在她最需要他信任安慰的時候,他卻站在千軍萬馬的最前頭,親手向她射出最猛最狠的一箭。
秦禹揚咬著後槽牙冷笑,眼裏最後一分柔情逐漸消失。
他轉過身,昂首闊步的走了。
男人高大的背影,在略有些昏黃的燈光下,顯得格外孤冷清絕。
元久久眼裏驀地滾下兩滴淚,砸在手背上。
攥緊的拳頭一點一點鬆開,手心裏滿是指甲掐出的印痕。
這場徹頭徹尾的陰謀,不管是誰製造的,目的是什麼,最終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,元久久都不在乎了。
她清楚明白的知道,她和秦禹揚,完了。
以最不堪的方式,為這段奇葩戀情劃上了終止符。
看著一地狼藉,元久久頹喪的坐到小床上,靠著牆壁閉上了眼睛。
愛情這東西,沒了就沒了吧,現在還是好好擔心一下這條小命吧。
——
離開拘留所,秦禹揚驅車回了芷蘭岸,拎了好幾瓶酒,把自己關進了小黑屋。
小黑屋裏隻剩下一個其醜無比的大風箏,仿佛在嘲笑他深情錯付,被背叛了個徹頭徹尾。
他喝了個爛醉,發瘋似的把大風箏砸了,連帶著玻璃展台,一起從窗口丟了下去。
回到臥室,映入眼簾的是那件華麗的婚紗,以及一個嶄新的大風箏。
秦禹揚火氣上頭,直接一把火,將婚紗和風箏一起燒了。
火光映紅了半間屋子,要不是煙霧報警器響了起來,劉嬸扛著滅火器衝過來,整個芷蘭岸估計都保不住了。
“少爺,您這是做什麼?”劉媽憂心不已。
秦禹揚一聲不吭,悶頭就走,搖搖晃晃的回了小黑屋,往地上一趟,頹然閉上了眼睛。
次日,離開小黑屋時,秦禹揚又回到了從前高冷孤僻的狀態,眼神裏像是藏著兩把冰刀,令人不敢直視。
項目被截胡,損失已經造成了,這是沒辦法的事情,現在他隻能快刀斬亂麻,及時善後止損,盡可能減輕損失,一麵從對手公司入手,查探對方接到項目資料的具體證據,然後走法律途徑挽回損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