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久久嚇了一大跳,跟被針紮了似的,抽回手跳著腳逃開了,往藺航身後一躲,探出腦袋朝顧南風喊話。
“姓顧的,我看你應該去四院,那兒能治你的病。”
四院是精神病院,元久久這話,無異於罵顧南風是精神病。
顧南風看了眼空蕩蕩的手心,再看一眼躲在藺航背後的元久久,皺了皺眉,冷聲道:“過來。”
像是怕元久久拒絕,他又立即加了一句:“去把你的臉收拾一下,要不然,你就真的隻能頂著個豬頭參加簽售會了。”
元久久奇怪的打量著他,卻見他神態自然,目光溫和,並沒有半分惡意。
元久久狐疑的猜測了好一會兒,還是想不明白顧南風的用意。
藺航也溫聲說:“既然來了,就去處理一下吧,配些活血化瘀、消腫止疼的藥膏也好,總能讓傷好得快些。”
“哦。”
元久久這才從藺航背後鑽出來,但卻有意識的走到藺航的另一邊,跟顧南風拉開距離。
顧南風的眉頭擰得越發緊了,但也隻是看了一眼,就收回目光,冷然向電梯走去。
元久久在三院也是引起過轟動的,這回在兩個陌生的英俊男士陪同下來醫院,自然走到哪兒都是焦點。
身為黑夜中的螢火蟲,她已經習慣了,被人議論就被人議論吧,她被人議論的還少麼?
藺航卻有些不自在,小聲問元久久為什麼大家都在看他們。
元久久一拍胸口,抬著下巴得瑟:“我長得好看唄!誰不喜歡看美女啊?”
顧南風失笑:“不要臉。”
元久久瞪他一眼,沒好氣的冷哼了聲。
顧南風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,以示他說的是實話。
元久久對他半點好感都沒有,壓根沒心情跟他鬥嘴。
她的傷要是擱在別的女孩子臉上,那絕對是天塌地陷、世界末日般的大事,但對她來說,除了難看點,疼了點,連個屁都不是。
擦了點藥水之後,那張腫成豬頭的臉徹底成了調色盤,紅一塊紫一塊,還有碘酒留下的棕褐色痕跡,簡直令人沒眼看。
“久久,那肖少不是挺疼你麼?怎麼打起你來毫不手軟?”
藺航有些不忍心看,多俊俏的小姑娘呀,也不知道肖翼坤是怎麼下得了手的。
“嗯,他是挺疼我,揍得我挺疼的。”元久久這會兒還覺得嘴裏有點血腥味,“嘶——”的抽了口冷氣,“回頭我得去找小飯桶好好說道說道,讓她替我出一口惡氣。”
“說到小飯桶,怎麼也沒見著她?還有未晚,也挺長時間沒看見了。你還真別說,我挺想她們的。”
元久久跟藺航相談甚歡,顧南風被冷落了個徹頭徹尾,心裏挺不是滋味。
這兩位才是朋友,有說有笑的,元久久說什麼,藺航都能搭得上話。
而他呢?
完全被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。
顧南風心裏涼颼颼的,又有些想笑。
他今年都三十三了,居然對一個小他整整十歲的女孩子動了心。
然而苦逼的是,那女孩子心裏裝著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,身邊圍著一群身份顯赫、手眼通天的外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