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有點冷。
一輛黑色的輝騰在田間橫衝直撞,最後汽車一頭撞進了水溝裏麵,車底盤咚的一聲就被死死卡主。
車被卡主,腳怎麼才油門都沒有任何反應,四個軲轆隻能空轉。
這個時候,許陽推開門從車上跑下來,他回頭看了一眼,手電筒閃爍,四五個男的還在追。
"媽個雞的,你們瘋了,這麼追殺老子。"
許陽又驚又怒,要不是對方人多。他非得抄起糞叉,跟他們好好幹一場。
但眼前這個情況,顯然是不能留下來送死。
一個打四五個,那是練過的才行,自個可沒那個本事。
許陽撒腿就跑,迅速的就衝進了一片麥地裏麵,很快就找了個坑躲起來。
沒一會,追殺許陽的人幾個男子拿著閘刀跟棍子跑了過來,手電筒亂晃,四處尋找許陽的蹤跡。
"那小子人呢,不會被他跑了把。"
"他跑不遠的,車都丟在那了。我們在周圍找找看。"
"二傻子,你去西邊,我們去東邊,抓到那小子後,先給倆耳刮子再說,讓他跑!"
說著話。這幾個男的便開始分頭尋找,五個人並排在一起,手裏的叉子來回在麥地裏麵撥弄,慢慢向前地毯式搜索。
許陽此刻就躺在不遠處的麥地裏麵,他嚇得一動不敢動,身體僵硬,好像要涼了一樣。
聽著幾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許陽有點慌,他知道在這麼藏下去,最後肯定會被發現。
"冷靜,冷靜,千萬不能慌……"
許陽暗自給自己鼓起,隨後他摸著腰爬起來,一點動靜都不敢弄出來,一點點才往前磨蹭著。
此刻,許陽的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上,就怕自己弄出哪怕一點點動靜,這些人會過來把自己給砍了。
"老天爺保佑,千萬不要出事啊。"
許陽渾身汗毛孔都張開,冷汗直冒,自己可好不容易賺這麼多錢,不能輕易的死在這。
此時他的心髒砰砰的劇烈跳動著,許陽躡手躡腳的在麥地裏麵向前爬,比貓走路都要輕。
刷!
一道白光從頭頂打過去,許陽瞬間嚇得趴在地上,呼吸一緊,以為自己被發現了。
"大哥,沒人啊,那小子是不是真的跑了?"
聽到這話,大哥也沉思了起來。那小子開著車跑到他們前麵,這麼久的時間過去,估計早就跑出了村子。
村子外麵都是麥地,他們五個人,不可能在幾千畝地裏麵找到一個藏起來的小子。
"行了,不找了,我們回去把車倒騰一下給賣了,然後跑路。"
說著話,幾個人都轉身往回走了。
許陽久久都無法平息自己的心情,確定那些人走遠後,他才敢慢慢的站起來。
"媽的,好像走了。"
許陽滿頭大汗道,兩條腿不停的打顫,好似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一樣。
隨後,許陽轉身往大馬路上跑,他現在得盡快離開這個村子,隻要不被那幾個小子發現,自己就不會出事。
噠噠噠。
遠處,有拖拉機的聲音響起,許陽趕緊蹲下,貓著身子,抬頭,仔細的看著馬路。
很快,一輛手扶拖拉機開進了村子,後鬥上坐了七八個人,其中一個急喝道:"快點,快點進去找人,再快點!"
這些人,是從鎮子上趕來的,除了他們兩個管事的。剩下四個人都是鎮上殺豬的屠夫,連殺豬刀都帶來了。
但這些,許陽並不知道。
許陽藏在麥地裏麵不敢出來,他想了想,這些人自己又不認識,萬一是跟那些人一夥的怎麼辦。
這個時候除了郭叔,誰都不能信。
許陽深信窮山惡水出刁民,那幾個男的想弄死自己,絕對會用出一切的辦法。
"嘶。"
許陽深呼吸了一口氣,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,淩晨一點鍾,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。
"坐下來等。"
許陽往地上一坐,心想著天亮後在離開這,不然黑燈瞎火的,自己一個人亂轉也不好,萬一迷了路,那就更麻煩。
這一刻,世界仿佛都凝固了,幾百畝地裏麵,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。
一股涼風吹來,好似凍住許陽全身的血液,手腳都感覺到了冰冷。
他搓搓手,對著掌心吹了吹氣,暖和暖和。
但時間好像故意在跟許陽作對。它走的很慢,股煩躁焦都一起湧上來。
最後,許陽坐不住了,他打算直接離開這,先跑出村子再說。
就當許陽準備起身離開時候,忽然。遠處有一道昏暗的光束出現,他仔細一聽,好像是小汽車的聲音。
"又有人來了。"
許陽趕緊蹲下,眼睛仔細的盯著馬路。
一輛黑色的大眾急速駛來,飛快行駛在泥濘的路上,車子顛簸的上下震動,車架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。
"這車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