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說著,花淼就難受得捂著脖子,呼吸困難起來。
“藥呢?”花綿慌了,抖著手從他的袖子裏掏出藥瓶。
花淼先天不足,不能離了這藥。
張嘴吞下一顆,半晌才緩過氣來,眼睛通紅地推開花綿。
“別碰我!你太髒了!”
花綿的心毫無防備狠狠被撞擊,眼前模糊一片,弟弟氣衝衝大步跑開的背影越來越遠。
“我不髒……”
周圍妖魔的議論聲傳入耳中。
“沒想到花淼的姐姐居然這麼……”
“青狼王出了名的下流,臭名昭著,她還真不挑!”
“剛才不是說,她是被穹傲上神送給那隻狼妖的嗎……”
“怎麼可能?肯定是她自己放蕩!”
花綿蠕動著嘴唇,想哭,想反駁,卻發不出聲音。
喉嚨仿佛被無形的手掐住,窒息的感覺又來了。
可是她沒有可以緩解的藥。
等到看夠熱鬧的妖魔散去,花綿渾渾噩噩幻化出刀,朝著心口捅去。
好想用力將這顆心挖出來。
不痛,為什麼不痛?
自己還活著嗎?
其實她在穹傲故意輸給別的男人的時候,就已經死了吧?
花綿丟開刀,狠狠捶打心口,痛得痙攣也不肯停手。
活著就是惡心。
宴會廳。
眾妖陸續離開,唯獨穹傲保持著坐在牌桌前的姿勢,僵如化石。
傳音符響起,他冷凝的眼珠動了動,手剛碰到,就聽到花綿嘶啞著說道:“我會去稟明天帝,跟你解除聯姻。”
穹傲的手倏然用力,似乎要捏碎傳音符。
“這段關係本君說了算,你沒資格說半個‘不’字。”
“穹傲,我怎麼不知道你喜歡戴綠帽?你還想把我送給哪個男人睡?”
花綿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待在穹傲身邊。
在穹傲眼裏,她就是個能隨便送給別的男人的賭注。
“花綿,誰給你的膽子?狼妖嗎?”
穹傲抬起幽深的眼,冷冷看向虛無的對麵,仿佛花綿就在那裏。
她以為睡了一次就找到了靠山?
花綿紫藍色的眼眸仿若枯竭已久的井,空洞無物,令人心悸。
“是啊,我覺得,他挺好的。”
她甚至悲哀地發覺,狼妖的碰觸很惡心,但是不會令她痛……
穹傲呼吸驀地加重,眼底閃過凜冽的寒光,一字一句道:“好啊,用你弟弟來換你,一命還一命。”
“你——!”
花綿不由心慌起來,還要說什麼,穹傲已經斷了傳音。
想聯係花淼,那小子卻一直理她。
隔日,兩位天兵押著花淼找上門來,說他打傷了一位上仙。
這事可大可小,往大了說是魔族挑釁仙族,往小了就隻是花淼頑劣,就看那上仙是否追究。
花綿白著臉,質問道:“怎麼回事?你不是小孩了,貪玩也要有個限度!”
花淼倔強不發一言,誰讓那個偽君子嘴裏說起花綿不幹不淨,什麼上仙,跟那個穹傲上神一路貨色,無恥!
就在這時,天兵收到消息,說道:“上仙傷情加重,你們的魔尊說了,將花淼投入黑獄,囚禁五百年!”
“什麼加重?明明隻是流了點血……”花淼慌了,嚇得拉著花綿哭道:“姐姐,我不想去黑獄……”
黑獄環境惡劣不說,關押的都是魔界罪大惡極的凶徒,十分可怕。
花淼怎麼可能打得過上仙,還傷情加重……一定是穹傲插手了!
花綿極力克製住顫抖的手,深吸一口氣,說:“阿淼,你問姐姐的問題,不存在選擇,姐姐選的當然是你。”
花淼是她的底線,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不能失去的人!
花綿馬上去找穹傲。
“你不要動阿淼!”
“這就是你求本君的態度?”
穹傲冷冷看向花綿,漠然的口吻不帶一絲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