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兄長居然是個輕浮的登徒子!”穗浮嘴角暴抽,特別想上去一腳踢飛穹傲。
亭淵和花淼沉默了,實在是被那張熟悉的冷臉變得嬉皮笑臉,吊兒郎當,忒不習慣。
穹傲笑得開懷,看著小尼姑白白的麵皮子漲紅。
就算是剛澆完糞水,她身上也沒沾染一絲臭味,還是熟悉的淡淡芷蘭香。
“貧尼還要回去誦經……”
“敲木魚麼?”
“是……”
“那我從今兒起改名叫木魚,你敲我啊!”
小尼姑果然變臉了,惱怒瞪他一眼。
哎呀,這張素淨的小臉,怎麼看怎麼稀罕,沒頭發也好看得緊。
他就是喜歡逗這個一本正經的老成小尼姑讓她露出正經以外的神色。
“生氣了?好,我賠罪,請你吃鹿肉!”
花綿真正有些惱火了,一字一句道:“聶施主,俗世中人殺生吃肉我不是不能理解,但你殺了生還在我麵前晃來晃去,就太過分了!”
相比小尼姑的義正言辭,穹傲摸了摸下巴,繼續逗弄她:“你不喜歡吃鹿肉啊?那兔肉呢?紅燒還是麻辣?你還是吃得素淡點,就清蒸吧!”
“你……”花綿氣得詞窮,這個無賴!
穗浮嘖嘖稱奇:“我真是服了他,哪壺不開提哪壺。”
亭淵搖搖頭,“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他就是腦殘啊!”
“我看他是完蛋了!不可能讓綿綿還俗嫁給他的!”
花淼樂了,“回去後我要叫他‘木魚’,哈哈哈……”
穹傲看到小尼姑眼裏的淚光,良心發現閉嘴,變戲法似的把一個東西塞到她懷裏。
“不管你吃不吃吧,我都要送給你。”
花綿下意識接住,發現是隻黃毛兔子。
沒有血跡,是活的。
“還是放了吧,讓它自在……”
“那還是我吃了吧,雖然塞牙縫都不夠。”
穹傲作勢要搶,花綿忙護住,驚慌道:“我要我要!”
兔子在穹傲手上縮成個團子安安靜靜,離開後緊繃的身體立馬放鬆下來,軟綿綿窩在花綿懷裏。
還是養在庵裏吧,免得又被他或者其他人抓走。
穹傲滿意了,還不忘威脅一下:“要是被我發現你不要它了,我就……哼哼。”
他轉身,慢慢走開,梅花鹿的頭垂下來,搖搖晃晃。
花綿看著那身強健的小麥色肌肉,想起山民們談論過他的天生神力,忍不住說道:“聶施主……”
穹傲嘴角咧開,忍著抿了抿,眼裏的笑意卻是肆意蔓延。
“什麼事?”
“你、你身手這樣好,就沒想過建功立業嗎?”
笑意凍結,他轉過身,皺眉說道:“你瞧不起我?”
“不是……”花綿咬唇,他想到哪去了,她可是出家人,奉行眾生平等啊!
穹傲有些咄咄逼人:“我若是官宦權貴子弟,你是不是就肯為我還俗了?”
“你、你渾說什麼?我隻是覺得,你天生神力,不要浪費在這裏。”
若是和平盛世,他當獵戶隨意,可這個戰亂的時代,太可惜了。
他這麼厲害,要是去打戰,是否能早點結束戰爭?
穹傲冷哼道:“我不覺得是浪費,我樂意。”
花綿說不下去了,她本就不善言辭,能說這些話都已經是鼓起勇氣。
她挑著桶子,一手圈著小兔,低著頭走開。
“喂,小尼姑,你怕打戰?這裏很安全。”
身後忽的傳來這麼個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