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話,讓宋七月臉色發白,又全身僵硬。
動都不敢動!
她手指死死的捏緊那份文件,剛才她還想滿心歡喜的告訴他拿到合同了,可此刻,心中就像是被潑了盆冰水,冷到了骨子裏,這樣生氣的陸景肆,是陌生的。
也可是可怕的。
“我沒有……”宋七月咬了咬唇,委屈的厲害,誰不相信她都可以,唯獨陸景肆不行!
她抬起眼,盯著陸景肆充滿疑惑不解。
為什麼不相信她?
她走過去,蹲在地上,迎著他微冷的視線:“你相信我,好麼?”
陸景肆不看他,她隻能看到他略顯冷硬的下巴,心疼的厲害,可下一瞬,疼的無以複加。
“你和誰去玩和我沒有任何關係,畢竟你是陸唐爵為我選的妻子,和他一起,可和我這個殘廢開心多了。”他嗓音帶著獨特的幽冷,偏過眼,“你對我——也不用強顏歡笑。”
一字一句,像石頭砸在身上,壓的她喘不過氣。
像是要將她給掩埋在懷裏。
她抬手想去碰他的手,卻沒想到輪椅轉了個房間,到了落地窗前,他目光落下:“這兒,能看到下麵的。”
心,鈍痛。
隻因他不信她!
落地窗的確能看到下麵,這就意味著他看到了陸唐爵送她到公司,她站起身,急忙想要解釋什麼。
“我隻是去和小邵總談合作,雲朵也在,她和我一起去的。”宋七月一字一句解釋,麵色焦急,“小邵總和陸唐爵認識,正好在那裏碰上,陸唐爵故意讓小邵總拖延這個合同的時間。”
“是不是回來時正好沒有車,所以隻好和他一起回來?”
她心驚不已。
他都知道,可由他說出這句話,很不對,無法解釋。
“嗯,但我和他沒有發生什麼。”
“沒發生什麼?”
陸景肆輕嗤出聲,笑了笑,嘴角彎著,他眼神昏暗不明的盯著宋七月的下巴。
那被掐出來的痕跡卻像是另外一種曖昧的吻痕,再聯想到宋七月比雲朵晚下車,以及剛降下車窗她和陸唐爵貼近的身影……
手指猛地一捏。
“朱木!”
外麵正在聽牆腳的朱木立刻連滾帶爬的滾了進來:“少爺。”
“回去。”
朱木擦著冷汗走過來推著輪椅,走到電梯門口時,卻發現宋七月根本沒有跟上,這才猶豫了會道:“少爺,夫人她……不一起麼?”
本就冷淡的氣息猛地變得更冷。
“你是想和她一起留下來?”
不,絕對不可能!
朱木不敢再廢話,推著人下樓,等到了車上後才將輪椅放好,不發一言的回到陸家。
洗完澡,陸景肆站在房間的窗簾後,身上染著濕氣,卻也不敵他的怒氣。
天也說變就變,居然開始打雷閃電,正如他此刻的心情。
“少爺,夫人怎麼還沒有回來?”
房門口,張媽敲著門詢問。
陸景肆眸中一寒,沒有說話,張媽再問了句,不知道這夫妻倆鬧了什麼矛盾,平常好的不行,現在怎麼問都不回話了?
“少爺,這天也開始下大雨了,夫人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?”
良久,聽不到回答,張媽隻好離開。
而房間內的陸景肆瞧著大門的方向,久久不見那個人影,越發沉不住氣。
低斥一聲,轉過身就拿衣披上,通知朱木過來接他。
很快陸景肆便離開陸家。
車,漸行漸遠。
別墅區在半山腰處,除去各家的私家車,出租車根本進不來。
雨越下越大,到最後基本是大雨滂沱,雨刷都刷不動,像極了末日般的夜。
朱木看著車前方,眼睛不敢有一絲懈怠,害怕出事:“少爺,雨這麼大,夫人應該不會回來了,會不會去她朋友家了,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?”
一路上,根本沒有絲毫人影。
陸景肆眸光動了動,他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,那邊響了幾下接通:“喂,哪位?”
葉清歡聲音淡淡,雙手輕拍著臉,敷著護膚品。
這段時間,她忙的和條狗沒多少差別,皮膚都變得幹燥不堪。
“她在你那麼?”
“誰?”葉清歡聽到聲音覺得耳熟,下一瞬就驚呼出聲,“陸景肆?你找七月?你們怎麼了,發生什麼事了……”
“嗡——”
在葉清歡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,陸景肆掛斷電話,聲音冷肅:“繼續開!”
此刻,心慌無比。
她沒有去葉清歡那,在這個城市她已經非親非故,能去哪?
心中越來越急,已經不能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