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什麼意思,不如你回去問陸景肆,他肯定知道我在說什麼。”譚清墨拍了拍手,外麵立刻有人走進來,送上菜單,他紳士的點了幾份,又道:“我問過景肆你喜歡吃什麼,所以事先準備好了,七月,你應該不會怪我擅自做主吧?”
“不、不會。”
她搖頭,心不在焉的道:“二哥,你今天找我來,就是為了說剛才的事?慕詩宜她沒有去世對不對?”
她不蠢,所以剛才譚清墨那種明顯的暗示,她能聽得出來。
別人以為慕詩宜死了。
以為——這兩個字,能夠肯定的就是慕詩宜還活在這個世界上,那麼為什麼陸景肆會娶了她,而不是和慕詩宜在一起,現在譚清墨來告訴自己這些,究竟是為了什麼?
她隻覺得腦子裏越發的混亂,有些不明所以。
等服務生將菜上來後,雖然是喜歡的,可她根本毫無胃口,心思全都在譚清墨說的那些話裏……
“七月,你怎麼不吃啊?”
不能將自己心不在焉表現的太明顯,宋七月搖了搖頭,抱歉的道:“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,吃不下。”
“多少要吃點,否則累壞了自己的身體怎麼辦?”
譚清墨輕笑,書生的氣質,文雅而靜謐。
就像夏天傍晚的蟬鳴。
她拿過餐具,動了筷子,吃了三分飽後便匆匆站起身,問道:“二哥,我吃好了,你還有事麼,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等等!”
她都要跑到門口,譚清墨也斯文的擦了擦嘴角,站起身:“這麼晚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這麼麻煩了,我可以自己讓李叔來接我的。”
就算李叔休息了也可以讓朱木……
“你這是故意要避開二哥我?”
“我沒有。”
真的是冤枉,她隻是覺得,和譚清墨再繼續待下去,腦子裏想的就是亂七八糟的東西,不能再繼續這樣了,否則會很難受。
“既然沒有,那我就送你回去。”
不容拒絕的語氣,她終是沒有再開口。
安穩的閉上嘴。
車發動後,譚清墨好心的提醒道:“係好安全帶。”
“是。”
宋七月看向車窗外,譚清墨又輕聲道:“她啊,以前也總是忘記係安全帶,我總是要提醒她,我們幾個在一起劃船、登山,也拍了很多照片,就算是大哥也不得不給麵子,誰都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。”
“……”
她不知道該怎麼應答,譚清墨依舊在繼續說:“詩宜很活潑,我之前說你們相似並不是說長得像,而是性格,你堅強的很,她也是,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放棄,這點,也是我最喜歡的。”
車窗上,吊墜搖搖晃晃。看的人微微眯起眼。
晃動的,好像是人的心情。
起起伏伏,高低不平。
“二哥,你和我說這些,是喜歡她麼?”
“……”
“哧——”
車猛地停下,宋七月猛地別過頭,隻見譚清墨直接湊過身,低著眉眼掃視她,她渾身一個激靈,不敢多說一句,她盡可能將眼睛瞪大,防備的看著他一舉一動。
譚清墨嗤笑出聲:“別院到了,你還不下車?”
宋七月瑟縮了下,快速下車。
頭也不回的直接朝別院裏麵走,不為什麼,隻為剛才譚清墨雖然是笑著的,但嘴角,冷冽無比,眸底更是看不到溫和的眸光。
她吞了口吐沫,整個人有些泛起冷意。
伸出手摸了摸胳膊,緩緩沉下眼,看來慕詩宜在譚清墨的心中是個不可觸犯的人物,那麼,陸亦笙又算什麼?
如果慕詩宜沒有死,譚清墨就絕對不會喜歡上笙笙,那麼為什麼又要和笙笙在一起。
若是說譚清墨已經忘記了慕詩宜,她說什麼都不會相信,就今天晚上來看,絕對不可能。
他將慕詩宜記在心裏麵,甚至不容許別人侵犯,說半個不字,這代表著,愛的瘋狂,愛的極致!
剛才她隻不過是提了一句喜歡,就感覺像是要被譚清墨給殺死,如果當著他的麵否定那個人的存在,恐怕她此刻不會完好無損的下車。
今晚。
譚清墨找她說慕詩宜的事,究竟是為了什麼?
或許,她現在心中也清楚明白的很。
是為了讓她和陸景肆之間的感情產生隔閡。
“夫人?”
突地,前麵有人出聲,她嚇得連忙抬起頭,有些緊張的問道:“張媽,怎麼了?”
“是你怎麼了,我叫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回答,將我給嚇到了,怎麼了,少爺說你今天在外麵用餐,所以就沒有等你,是出了什麼事了麼?”
張媽那張臉依舊和善的很,眼睛內帶著笑,柔情似水。
宋七月猛地伸出手將張媽抱進,低聲道:“沒事,就是想到了我媽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