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她還應該感謝顧承澤給的這種特殊待遇嗎?

抱歉,她真的不稀罕。

眼前男人的樣子忽然變成了林澈將她活埋時那張猙獰的臉。

她不要重蹈覆轍!

連心看到矮幾上放著的水果刀,用力掙紮過去將刀子握在手裏,抵在他脖子上。

顧承澤抬起頭時,連心已是滿麵淚水。

就像一隻垂死掙紮的麋鹿,她就這麼不願意成為他的女人嗎?

全世界那麼多女人將他奉若神祇,為什麼偏偏她如此抗拒?

“你敢?”

滿麵淚痕的她蒼白地笑著,“我是不敢把你怎麼樣,但是我有很多種方法不做你的女人。”

說著刀子已經抵在自己脖子上,手上用力,脖頸上白皙的皮膚滲出血跡。

顧承澤一把握住刀刃,鮮血自他掌心流到她胸前,“你就這麼討厭我?”

連心渾身無力,她閉上眼睛不看他。

她恨所有不忠的男人,更恨這種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動物。

他默然起身披上外套。

離開時,將她房間內能看到的所有利器全部帶走。

連心坐在床角緊緊抱著自己,她將門反鎖了幾次,生怕顧承澤會突然闖進來。

一夜無眠,冷靜下來之後想起顧承澤說過的那句話,他問她知不知道顧家的女人婚內出軌是什麼下場。

在她看來,顧承澤雖然人品有問題,但並非一個危言聳聽的人。

難道是鍾管家給的那份禮物有問題?

連心去把那個盒子找出來,裏麵隻是一張卡片和一張寫了地址的紙條而已。

難道他把這理解成了約炮暗號?

她委屈,委屈到要窒息,卻沒辦法說服自己去找顧承澤,跟他解釋。

顧承澤從連心房間出來,便看到靠在門邊抽煙的顧言聰。

他趕緊撚滅香煙,“哥,你們玩得好激烈。”

顧承澤沒有理會,徑直往前走。

“為什麼不告訴她實情?”顧言聰追過去。

“少管閑事。”

第二天清晨,連心頂著一副濃重的黑眼圈去找紙條上地址標明的地方。

顧承澤說了那麼多讓她難堪的話,她總要知道原因,就算死也該死個明白。

除此之外,連心還想知道一件事,她的偶像真的人品壞到要跟朋友妻約炮嗎?

如果真是這樣,那她真是瞎了眼,崇拜了一個人渣那麼多年。

約莫半小時後,她站在目的地門前,有些納悶。

這個地方並不是酒店,而是一片別墅區。

連心拿著手裏的卡靠近大門,“滴”一聲,黑色歐式鐵藝大門自動打開。

門剛一開,便能聞到滿園薔薇花的香氣,依稀還能聽見琴聲。

她循著琴聲上樓,最後在屋頂大花園看到了鍾安信。

他置身於一片盛放的薔薇花叢中,優雅地坐在那台水晶鋼琴前,一首《初雪》自他指尖變幻而出,琴聲美妙動聽,連心停住腳步不忍靠近打擾。

他忽然抬起頭朝她微笑,舉手示意她去。

鍾安信挪出位置讓她坐在自己身邊,連心會意,坐下與他四手聯彈。

一曲畢,他紳士地頷首,“看來我為它找了一個很好的主人。”

“嗯?”連心不解地看著他。

“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。”鍾安信的意思是,要把這台水晶鋼琴送給她?

“上次在酒店聽你彈,覺得它很適合你。”

開什麼玩笑,這台琴的價值不比顧承澤車庫裏任何一台車低,她怎麼敢收?

不知道為什麼,連心腦子裏忽然閃過顧承澤那張冷峻的臉,還有那爆炸人心的“婚內出軌”四個大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