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心語塞,她不知道該跟顧承澤說些什麼,因為現在說什麼似乎都顯得很多餘。
曾經被顧承澤奉為真理的事實,都已經被顧董親口說破,隻能靠他自己去消化。
連心能做的,也隻是安安靜靜地陪在他身邊,握住他的手,讓他至少能感覺到一些溫暖。
“連心。”
“嗯?”她抬眸望向他。
顧承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,“明天跟我去一趟E國。”
連心點頭,“好。”
現在不管顧承澤想做什麼,她都會陪著他。
而且,連心也料到了顧承澤想做什麼。
他跟顧夫人之間的誤會,是時候解開了。
帝都醫院。
霍語初收到了玉管家去世的消息,嘴角泛起一絲笑意。
她拿起電話撥通了男爵的號碼,“喂,爸爸,玉管家的事情很謝謝你。”
“什麼玉管家的事?”
霍語初微微一滯,“不是你派人做的?”
“怎麼,他已經死了?”男爵顯然也很意外。
而此時最意外的人應該是霍語初,從收到消息開始,她就認定了這件事一定是父親做的。
可是現在看他的反應,好像對這件事情並不知情。
男爵又道:“我才剛剛找好人準備動手,誰會比我下手還快?”
霍語初默默掛上電話,垂首思索。
還有什麼人會比她更希望玉管家去死?
回想之前的事,似乎就隻有一個可能性。
她想要玉管家的性命,是因為她有把柄握在他手上,那個比她更加急於要玉管家性命的人,應該有更大的把柄在他手上。
霍語初怕的是玉家別墅的事,而能與那件事嚴重性相提並論的,似乎就隻有玉老去世的事。
如果沒有記錯,之前那件事的屎盆子還差點被扣在她頭上。
看樣子,這個玉管家還不止是在替她一個人辦事。
隻是,想要玉老性命的人會是誰?又會有什麼樣的目的?
霍語初忽然覺得,顧承澤身邊似乎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那麼風平浪靜。
下午辦理好了出院之後,霍語初就直接去了南郊別墅。
她到的時候,正看到傭人們往顧承澤的私人飛機上裝東西。
“三少要去哪兒?”霍語初問五哥。
“明天去E國。”
顧承澤向來最討厭踏入E國國境,因為那裏生活著他最憎恨的母親,為什麼又突然決定要過去?
霍語初在書房找到顧承澤的時候,整個書房的簾子全都拉上了,沒有一丁點亮光。玉連心也不知所蹤。
她很自然地靠到顧承澤身邊去。
“連心,我想自己待一會兒。”顧承澤背對著她開口。
“是我。”霍語初溫柔出聲。
顧承澤沒再說話。
“承澤,你怎麼了?”
“你傷好了?”
霍語初點了點頭,“嗯,好多了。”
或許是這些年來對顧夫人的愧疚,對霍語初的態度也比以往好了一些。
霍語初也不是個傻子,她很明顯感覺到了顧承澤對自己態度的變化,不由嘴角輕輕上翹,隨後慢慢走到他椅子旁邊默默蹲下。
“還記得嗎,小時候每次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這樣把窗簾全部關上,再把自己關起來,每一次我都是這樣陪著你的。”霍語初歪著腦袋安靜地望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