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羅辰聽完自己的話，愣在原地，似有所思，方青璿還以為羅辰心裏膽怯了。
“怎麼了，你害怕了？”
“害怕？”
羅辰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“方小姐，實話告訴你，我羅辰長這麼大，還不知道什麼是害怕。”
遙想當初，羅辰初到國外之時，孤身一人混跡於雇傭兵戰場。
不過短短數年光景，便成功組建暗獄，甚至悍然向五大老牌雇傭兵組織發動挑戰。
雖然失敗了，但這也足夠彰顯羅辰的秉性了。
迎難而上，無懼挑戰！
而且這件事本身就是最令羅辰所驕傲的，他從初入傭兵界一無所有，不過數年光景，建立起了自己的帝國，甚至一度有機會重塑整個傭兵界。
雖然失敗了，但絲毫不影響，羅辰內心的驕傲。
但是，方青璿聽了，卻搖頭笑了起來。
“羅辰，有自信是好事，但自大就未免顯得愚蠢了。”
看到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事情，被方青璿說得一文不值，羅辰心裏不免有些氣憤，剛準備回擊，卻又聽到方青璿開口。
“世家，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。就好像是尋常貧苦人家，仰望百萬富翁一般。非世家之人，斷然無法想象世家的強大。尤其是那些，屹立千年，傳承不決的世家，便是連我們方家都需要仰望。”
方青璿語氣中帶著一絲同病相憐，仿佛這話也是在說她自己，或是她所在的，方家。
羅辰雖然對古武世家所知甚少，但他從未將古武世家想得太過強大，至少他覺得不應該比頂尖傭兵組織強大。
五大老牌雇傭兵組織，單拎一個出來，都是有著可以發動局部戰爭的實力！
但是，羅辰又覺得方青璿不是在說大話。
至少，單從神情上來看，自方青璿臉上，羅辰看不到半點作偽的跡象。
於是羅辰試探性問道：“方小姐，如果連慕氏集團這樣的公司，都不入你們世家的眼，那你們世家得有多強大？怕是聯合起來都能造反了吧？”
方青璿忽然在羅辰麵前站定，她隻比羅辰矮上些許，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看著羅辰，氣氛陡然間變得嚴肅起來。
“為什麼要造反？世家本身就是一個——王國！”
方青璿將‘王國’兩個字，說得很重。
“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勢力，它們隱藏在社會之下，它們有自己的秩序，有自己的統治者。就如同與白天對立的黑暗，與當今世界上國家對應著，徹徹底底的地下王國。在神州，這種勢力便叫做——世家！”
說完，方青璿胸脯起伏著，情緒似乎仍有些激動，一雙美目緊盯著羅辰，眸中隱有些許意味難明的傲然。
曾經羅辰也認為自己的暗獄是個王國，他自己是國王，在他暗獄所能觸及的地方，自己便無所不能。
但是聽完方青璿的話，羅辰感覺，她言語中王國，似乎跟自己認知上的王國，不在一個層次上。
或者說，跟方青璿口中的王國比起來，羅辰背後的暗獄，還差了那麼一籌。
羅辰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感覺，但是從麵前方青璿的表現上來看，可能自己真的小看所謂世家的實力了。
“為什麼告訴我這些？”
羅辰問出了這個自己最好奇的問題，從第一次和方青璿在醫院見麵，羅辰心中就有了這個疑問。
為什麼和自己毫無瓜葛的方青璿，會告訴自己這麼多關於世家的事情。
方青璿平複好了情緒，微微一笑。
“因為你已經被牽扯進了，世家的爭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