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叔的話殘忍擊碎了米其蓮內心的幻想,她整個臉就黯淡下來,嘴裏不住呢喃著,“怎麼會這樣?怎麼會這樣?”
她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。
九叔在旁看著很心疼,卻又無能無力,不知道該如何安慰。
好一會兒,米其蓮才認命般停止了呢喃,渾身又哆嗦幾下。
九叔看了下米其蓮手掌位置的床板,那裏已經布滿了爪痕,心裏又是一痛!
米其蓮強顏歡笑,安慰著自己,“沒關係,雖然我不能給龍家傳宗接代,但好在大龍娶了小老婆,她已經懷孕了,龍家不會絕後,這樣我死了,也能有一點顏麵,去見九泉下的龍家先祖。”
米其蓮重複地說著“龍家不會絕後”的話,似乎在安慰自己已經不能生育的事實,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。
看到她這幅樣子,九叔都不忍心告訴她事實了,難道告訴米其蓮,她在意的那個小老婆肚子裏的孩子,也有可能不保?
米其蓮這邊已經在謀劃起這個小老婆孩子未來五歲的藍圖了,她對九叔說,“英哥,等孩子大了,我就讓他拜你為師,讓你教他點拳腳功夫,強身健體。這世道太亂,有點防身功夫在身才好。英哥,你說好不好?”
九叔看著已經陷入癔症的米其蓮,不忍心戳破它,隻得應付道,“好。”
“那就好,英哥,還是你對我最好。”米其蓮又哭了。
九叔連忙拿手帕給米其蓮擦眼淚。
好一會兒,米其蓮才止住眼淚。
九叔正要說些是什麼,就聽到樓下傳來龍大帥大喊大叫的聲音,“豆豉英呢?滾哪裏去了?”
聽到這話的九叔臉上閃過一絲不快。
這時又聽到樓下一個士兵說道,“報告大帥,他在大夫人房裏。”
“什麼?豆豉英居然跑去我老婆房裏?”下麵龍大帥氣急敗壞地道,“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!我要去看看這對狗男女!”
這時又有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,“姐夫,正英師傅隻是在幫姐姐看病,哪有你說的不堪?”
“念英,世道險惡,不得不防,不行我要上去看看。”龍大帥的聲音又變得溫柔少許,有點像“大灰狼對小紅帽”說話的語氣。
聽到樓下的對話,米其蓮又忍不住哆嗦一下,然後臉上閃過一絲慌張,看著九叔。
九叔鎮定地道,“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!”
可米其蓮還是慌張之色不改!看來這一年龍大帥對她的冷落給她造成的心理影響不小。
九叔心裏又閃過一絲憐惜,又悔恨起當年為什麼上山學道了!
這時傳來靴子大力踩踏樓梯的聲音,聲音從遠到近,來到了門外,然後九叔和米其蓮就聽到大門被狠狠推開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