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賬!判官,本尊看在地府的麵上,禮敬你三分!你竟敢這樣對本尊說話!”泥人都有三分火,何況是一尊神祇。
城隍神域中,筲箕灣城隍一怒,判官和祂後麵的牛頭馬麵,頓時感覺整個神域都向祂壓迫而來,像是要壓成肉糜。
判官抿嘴斜眼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筲箕灣城隍,一聲冷哼,心神勾動神魂裏的地府查察司判官符詔,地府神力加身,頓時一道黑色的神力幽光從身上冒出來,化為一團光罩,護住了祂和牛頭馬麵,勉強抵擋住了筲箕灣城隍的壓勢。
“筲箕灣城隍,你也想自立嗎?”判官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,幽光護罩也有破碎的跡象,判官不得不喝道。
神域裏驟然一頓,像是被凍結。
然後判官就聽到神台上筲箕灣城隍一聲冷哼,然後壓力想潮水一樣,滾滾退走。
判官和牛頭馬麵為之一鬆。
“既然城隍爺否認擒拿了鬼靈洲的鬼物,城隍爺是鼎鼎有名的神祇,我想城隍爺,自然不會在這事欺騙我等,那我等就先告辭了!陰司還等著我的答複!”判官在“鼎鼎有名”幾個字上咬的特別重。
筲箕灣城隍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,深沉靜立。
判官一咬牙,神道符詔再次發動,就劃開了陰間門戶,帶著牛頭馬麵走了進去。
當然,這是在筲箕灣城隍允許的情況下,祂才打開得了陰間門戶。
判官走後,城隍大廳又陷入了靜默之中。
不知道過了許久,筲箕灣城隍突然輕笑,眼眸裏若有深思,道,“有趣。”
“速報司!”
筲箕灣城隍說著,底下就有一個身穿官吏服裝的神吏站了出來,恭敬地行禮。
“老爺。”
“去查查!看看是誰抓走了鬼靈洲那幫鬼物?”筲箕灣城隍吩咐道,語氣聽不出深淺喜怒。
“是!”速報司司公也躬身道,然後從城隍大廳裏退了出去。
城隍大廳,又恢複了最初的安靜寧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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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孽障,休得傷害無辜!”張十一驚叫得從噩夢中醒過來,才發現自己處在一間白色的屋子裏,這才醒悟過來,自己隻是在做夢,不是在跟“祈大川”搏鬥,不由大鬆一口氣。
剛呼出一口氣,就發現牽動了胸口的傷勢,蝕骨入髓的疼痛傳來,張十一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。
“大師,你終於醒了!”這時,陳百通打開房門,看到醒過來的張十一,喜出望外地道。
“我昏迷了多少天了?”張十一一張口,就發現自己的喉嚨幹澀,聲音嘶啞。
“三天了!大師,先喝點粥。”陳百通邊說道,邊把粥盛出來,用嘴吹噓幾下,喂著張十一。
一看到白粥,張十一還真發現自己饑腸轆轆,連喝了幾大口,胃裏有東西墊著後,也恢複了一點力氣和精神。
於是他邊喝著粥邊問陳百通,道,“這裏是哪裏?那個惡魔現在怎麼樣了?有沒有去找我侄女?………..”
張十一的問題像連環炮一樣,說個不停,讓陳百通不得不大喊,道,“停……….大師,一個一個來,讓我有個回答的時間吧?”
陳百通這麼一說,張十一才閉上了嘴巴,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。
陳百通被看得渾身不自在,於是快嘴說道,“大師,這裏是醫院。”
“至於你侄女嘛?那晚你說的實在是太模糊了,我那時候心裏又很害怕,聽不清楚,所以………..”陳百通欲言又止。
張十一沒好氣地接上了,“所以你沒找到我侄女,直接送我來醫院?”
“怎麼可能?大師,你太小看我陳百通了!我百通全靈居士在香港怎麼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,這點小問題,怎麼會難得了我?我不辭辛苦,用盡全力,終於找到了您侄女!”
“她在哪裏?”張十一直接無視了陳百通前麵所有的話,直指核心地問道。
“她回去了!不過她每天都會來看你。算算時間,應該也差不多來了。”陳百通看看手表,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