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算萬算,竟沒算到暈倒的黑衣人會是搭救過我一命的江寒允。“呃……”我看著懷中的江寒允有些鬱悶,這重逢的情節怕是茶樓內的說書先生也不敢杜撰。
“來人,刺客在那邊!”“快,大家跟上!務必將刺客活捉!”院子外又開始重新嘈雜。
這可怎麼辦?一時之間,我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如果把江寒允丟到院子裏不管不顧,那結局肯定是讓家丁押到前廳去被父親狠狠地鞭打拷問,看他如今虛弱的樣子說不定就會一命嗚呼。可若是藏著他,那刺殺韓尚書的罪名豈不就會被安在建安候侯府名上。
這進退兩難的局麵,果真讓人尷尬至極。
“砰砰砰”突然,又想起三聲重重的敲門聲。
“是誰?”我警惕道。
“然丫頭!”負手站在門外的建安候,關心地問道:“然丫頭!今日院子外不太平,你沒事就待在閨房裏別出來了。”
“謝父親關心,女兒知道了。”
“時淵賢弟,這裏麵說話的是嫣然丫頭嗎?”緊跟在一旁的韓尚書提問道。
建安候笑了笑,回答:“正是犬女。”
“哎呀呀,那可是好多年未見了!”韓尚書忽然來了興致,他笑道:“若然丫頭方便,不如出來見一見我這個不稱職的伯父。”
“這……”對於此番要求,我覺得非常驚訝。拋開世俗倫理不談,單單這要求未出閣的姑娘在閨房門口相見便是十分的不合理。況且,屋子裏還有個陌生的黑衣人。
如果將房門打開,被外人所撞見。隻怕自己的罪名不僅僅隻是與人暗通款曲,還會有個私藏窩犯,到了最後隻怕整個侯府都會受到牽連。
想到這,我立馬輕咳幾聲,為難道:“伯父,恕我不能答應。我這幾天身子實在虛弱,大夫囑咐我要好生閉門休養,勿要外出吹風。”
韓尚書一聽,臉上微顯尷尬之色。他自個的圓場道:“然丫頭,伯父的意思就是讓你開個門就好,你不用出閨房。”
“咳咳咳!”我加重自己的咳嗽聲,委屈道:“父親……”
“好了,好了。”建安候推著韓尚書往回走。
實際上建安候的心底本就認為韓尚書的要求於理不合,現在又聽見自己寶貝丫頭的慘兮兮的求救聲,就更加想著要趕緊將韓尚書拖走。他拉過韓尚書,開口解釋道:“仁兄啊,犬女的身子實在嬌弱,前幾天又受了傷,現在需要安靜的環境好生休息。等過段時間她身子好了些,我一定親自帶她登門拜訪。”
既然建安候都親自開了口,自己又何必自討沒趣。韓尚書裝作驚訝道:“哎呀,賢弟怎麼不早說呢!那我們趕緊走吧,勿要打擾了然丫頭。”
“好,仁兄先請。”韓尚書微點頭。建安候回頭看了一眼蘇嫣然緊閉的房門,仍舊不放心的叮嚀:“然丫頭,你把門關好。待在房間裏好好休息。”隨後又指了兩名武功高強的護衛,吩咐道:“好生守著小姐,莫要讓外人靠近一步。”
“侯爺,屬下們遵命。”護衛異口同聲的回答。
我豎起耳朵聽著門外漸漸平息的嘈雜聲,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。隻是,這屋子裏的江寒允該怎麼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