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雙仔仔細細在想,韓乾到底喜歡做什麼?可她想破腦袋,也不知道韓乾的喜好。
他的日常生活重心,隻有工作,除了工作的話……好像沒有什麼了。
陸雙覺得自己對於韓乾的了解還不如醫院的某個病人,說是了解,其實什麼都不清楚。
她隻知道,他喜歡工作!不喜歡吃甜食!
除此之外……還有剛剛她獲取的信息,韓乾很喜歡她。
至於其他的,陸雙當真是有些不了解。
如果她想要為韓乾做點兒什麼的話,她竟然也不知道該為他做什麼。
這就很糾結了,滿腔熱情無處安放,想要對他好都不知道該做什麼。
飯後,所有人四散而去。
韓乾回到別墅後去到書房打電話了,陸雙便躺在床上,翹著二郎腿,開始詳細的思考要怎樣做才能讓韓乾獲得滿腔的快樂和沉甸甸的愛,用以衝淡他媽媽忌日到來的痛苦。
幫他做點什麼呢?
她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到他……隻要不去給韓乾添麻煩就好。
哎……真是怨念,這件事情她一定要認認真真的仔細去想,隻不過這麼一想便想得去夢了周公,好吧,那就在夢裏想。
*
陸棲遲從下午離開醫院後,便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閑晃。
他甚至不知道該去哪裏……該在哪裏停留。
心中的某些怨念,在他胸腔起伏著。
他不恨命運,隻恨自己,能夠隨隨便便被陸雙牽著鼻子走。
不過她的一通電話,便會擾得他心亂如麻。情緒起起伏伏,不受控製。
陸棲遲想過要去找冷顏,可那一晚,他和冷顏已經說得清清楚楚,不會再互相牽絆,彼此帶著彼此的秘密,離開對方的生活。
那麼……他還能找誰?又或者說,他還能讓誰來找他?
吳曉曉接到陸棲遲電話的時候,她剛剛從醫院離開,走去公交車站。
爸爸的情況已經沒有大礙,恢複意識了,也能認得人,身體的各種反射器官都沒有異常。
吳曉曉本想早些回家休息,明天一早再過來,隻不過被陸棲遲的聲音亂了好好的計劃。
電話裏,那個男人的聲音有些嘶啞。
可能是喝多了酒,悶悶的,帶著些平日裏沒有的性感。
他說,如果沒有事情做,就來找我,算是報答我救了你爸爸。
多麼好的一個理由,讓吳曉曉自尊心可以接受,也不唐突的理由。
今天她原本想答應陸棲遲那個研究,用自己的血來感謝他的,他拒絕了。然而現在他提出了要求,她自然不可再反拒絕。
陸棲遲要她到賽頓酒店頂層的清酒吧。
吳曉曉在陸父生日那天來過賽頓酒店,她認識這裏。
在公交站台處尋覓著自己可以坐哪輛車子到那個地方,奈何,無論哪路公交車都不會把一家七星級酒店當做某一站的站名,那種地方,並不適合坐公交車的工薪級別。
吳曉曉抓了抓頭發,索性按照自己的記憶往那個方向走。
那個最高,最漂亮,最金碧輝煌的地方。
整個A市的市中心,是一群有錢人會盛裝打扮進去的地方。
天色暗了,風也刮得淒厲。
吳曉曉將手插進外套的口袋,垂著腦袋,頂著一股子邪風一步步向前。
今天好冷啊,她時不時停下腳步,用還算有溫度的手搓熱自己的鼻尖和耳朵,再繼續往前。
或許是冷風讓人清醒,也或許是爸爸的病讓她想了很多。
往簡單處想,她一定要認認真真的學習,早點畢業,早點賺錢,這樣他爸爸就不會那辛苦養家,不會累到腦出血了。
再往複雜處想,她隻是想要握緊自己的命運,成為一個厲害的大人,那麼她就可以像陸雙一樣,出入那種高級場所,光鮮亮麗,受萬人尊敬。
她的爸爸常告訴她,咱們人窮誌不窮。
吳曉曉也是如此在想,雖然家裏條件不富裕,可她從小到大都受過良好的教育,擁有一個院長父親,吳曉曉從不覺得自己差人什麼,無非是家裏的債多一些。
她不像陸雙那樣,含著金湯匙出生,但她可以努力,努力再努力,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去擁有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吳曉曉一路上想了很多,有理想、有未來、還有鬥誌。早晚有一天,她可以讓自己的父母跟著她享福,就是這樣或許有些簡單卻又充滿力量的想法,讓她一路走到了賽頓酒店。
她的小臉凍得通紅,耳朵也漲漲的。
或許是陸棲遲已經和人打過招呼,一路上吳曉曉暢通無阻,捏緊了書包帶子去了最高的那樓層。
這個酒吧人不多,一點也不嘈雜,和電視上的那些酒吧完全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