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閉嘴!”
強哥對著冷顏粗魯的吼道,她從床上彈了起來,靈巧的身姿衝到了她的麵前,也顧不得此刻的自己有沒有穿衣服,儀態是否奇怪,便一把掐住椅子上那個女人的喉嚨。
強哥並沒有用力,冷顏自是能感受到。
就像她說的,她就是她,她們合二為一了……冷顏知道,這樣的力度是威脅亦或是認真。
畢竟從以前到現在,他們兩個人不知道有多少次像這樣掐住對方的喉嚨了。
這並不是強哥最危險的狀態,因此她也並不得覺得害怕。
冷顏唇角的笑,就像是有毒的罌粟花,一點點綻開,盛放。
她由著強哥的手扼住自己的喉嚨,卻依舊不服輸般的繼續嗆她。
“怎麼,被我說中痛點了?嘖嘖嘖……我倒是真想看看那個男人是誰,能夠把你這種髒心爛肺的人感化。哦,對了……要說到感化可能有些偏頗,或許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,你們兩個人臭味相投,誰也無需嫌棄誰。”
話音落,冷顏便爽快的笑了起來,她的笑聲很猖狂,伴隨著喉嚨處傳來的桎梏,她的笑聲變得越來越艱澀,更帶著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放肆。
“冷顏,是你先來招惹我的!”
強哥一邊說,一邊加重了手勁兒。
她是真的想要將這個女人掐死,對,掐死,讓她抓緊上西天。
這些年來,不知道有多少次這樣的時刻,她想要解決掉冷顏,一了百了。
不給她刺激自己的機會,也不給自己任何的退路。
並不是因為她突發的憐憫,或是大慈大悲。在道上混的人,那種東西早就沒有了。
刀口舔血的日子一天天的過,手中攥著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條。
多一個不算多,少一個不算少。
就算有一天她進了局子,最好的結果是槍決,最壞的結果也是槍決,又有什麼差呢?
可是每每到了最後關頭,她卻還是放棄了。
隻是因為冷顏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。
強哥的手勁兒漸漸鬆了下來,這一次,她依舊失去了殺掉冷顏的勇氣。
殘存的理智戰勝了憤怒,她要留她一條命,不,確切的說,是她必須留她一條命。
手勁兒鬆開的一刹那,卻被冷顏反客為主。
這個女人瘋掉了!
像是故意和強哥對著幹那般一把握住了她鬆開的手,用自己的手裹緊她的手,扼住自己的喉嚨。
用力,再用力。
這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感受,痛苦的根源完全在源於自己,可那痛苦卻又好像並沒有那般的深入骨髓。
冷顏瞪大了雙眼,直勾勾的望著麵前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。
是強哥先開始瘋魔的。
那麼她很有興趣陪著她瘋下去。
“怎麼鬆手了,使勁啊,把我掐死……那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,能夠在必要的時候替你頂罪了。這幾年來,你遲遲沒有處理掉我,無非是等著那一天吧,東窗事發,逃無可逃,總要有一個人能夠替你頂罪,讓你溜之大吉。”
“混蛋,放手!”強哥怒叱。
冷顏卻難得的底氣十足,和眼前的女人叫板。
她依舊沒有放開強哥的手,她依舊在用力。
似乎真的想要將自己掐死。
“你掐死我啊,掐死我……然後我就解脫了,你的陰謀詭計也永遠不會得逞!咱們兩個人同歸於盡。”
“你特麼瘋了!”強哥控製不住的爆了粗口。
她又氣又急,對於冷顏說的話字字紮心。
在強哥看來,自己這個妹妹的智商並不高,總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。然而她剛剛說的話,每一字每一句,卻都是那樣的……正確。
沒錯,她是想要利用她。
想要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將冷顏丟出去,反正他們兩個人一模一樣,到時候隻需要毒啞她的喉嚨,便再沒有任何後顧之憂。
然而超出強哥意料的,自己心裏的小算盤,冷顏竟然會心知肚明。
“怎麼,嚇著你了?沒想到我會猜中?嗬……你不是說過嘛,你就是我,我就是你,咱們兩個人合二為一,雙胞胎之間總是得有點兒默契的,否則又怎麼對得起咱倆這張一模一樣的臉,一模一樣的身體?”
強哥牟足力氣甩開了冷顏的手,趁著她慌神的功夫,一記巴掌重重的落在冷顏的臉頰。
啪……
這一巴掌,大抵是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用力,帶著些冷硬艱澀的味道。
五個手指頭的紅色就像烙印般定在了冷顏的臉上,她唇角立即滲出了血,她卻隻是笑,也不用手去擦。